裴尚爹爹這一代唯一的女兒,打從出生起,就備受寵愛。
上一世,她同裴尚沒有生情,裴家這位姑奶奶,自然沒有將目光,多放在她身上一點。
「你就是傳言中,同裴尚那小子關係匪淺的虞家姑娘?」
面對虞明窈的行禮福身,裴家姑奶奶仍舊面色淡淡的,不說請虞明窈起身了,高昂的下巴,低都未低一點。
挨在她右手處坐的李氏,見狀眼珠子一轉:「什麼關係匪淺!胡說!也就嫂嫂那日見她歡喜,賜了她一個貼身帶了多年的玉鐲。」
李氏笑著看向裴家姑奶奶:「小姑子你也真是,一回來耳都沒歇著。茹兒這般懂事,模樣生得也好,難不成你還擔心她嫁不出去不成?」
她扯起手帕,捂嘴做偷笑狀。
裴芸冷眼瞅著她,並未搭話。
施羅氏見氣氛不對,將話頭扯至坐在裴芸身旁,一直沒出聲的柳茹身上。
柳茹仍舊俏生生的,靦腆羞澀。
「我也是這兩日忙窈姐兒的及笄禮,忙暈了頭,連禮都忘了備了。茹姑娘你若不嫌棄,這鐲子就拿去把玩。」
施羅氏從手腕上褪下一隻成色極好的翡翠玉鐲。
裴芸見狀,面色這才和善許多。
回憶到這,又想起後來的事,虞明窈「噗嗤」一笑。
雁月說到口乾舌燥,正拿著茶杯往嘴裡灌水,見虞明窈一人坐在妝檯前,坐著坐著就笑了,不由地疑惑發問。
「沒什麼。」
虞明窈嘴角翹起。她一想到昨日下午,就覺得好笑。
膽子那般小的柳茹,為了想知道自己和裴尚究竟什麼情況,鼓起勇氣拿著蜀地特產過來串門,支吾了好一會,才說出真實目的。
裴尚那張俊俏、透著點紈絝子弟無賴的臉,在她眼前浮現。
這一個個,怎這麼能招蜂引蝶?
先不說日後酸她的京都大半閨秀,就拿府里來說,謝濯光讓她被裴連珠、裴玉珠記恨上,現在,裴尚又要讓柳茹這麼好一姑娘,也看她不那麼順眼了。
呵,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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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裴連珠及笄禮的聲勢浩大,虞明窈的及笄禮,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寒酸。
只略辦了兩桌席面,一桌給裴老夫人、李氏、裴玉珠這些婦人,另一桌就是謝濯光、裴尚這些小輩。
說起這個,裴尚就來氣。
今兒是虞明窈的大日子,他特意讓李慶提前兩刻鐘,叫自己起身收掇。
剛洗漱好,換上衣裳,就聽得院子裡有小廝來報:謝國公府世子爺過來了。
裴尚黑著個臉,坐在椅上滿臉不虞。
他這寡言但心不盲的摯友,一身青色圓領錦袍,進門後,神色淡然。
自己就坐在那,謝濯光硬是跟漿糊糊了嘴似的,一個字都不過問。
哪怕問一句「是否用過早膳了呢?」
他都可以大大方方答一句:「沒用,就等去窈妹妹那用。窈妹妹人美心善,施家祖母待我又好,如待外孫女婿般,定不會忍心讓我餓了去。」
結果這人一聲不吭……
裴尚冷哼一聲,瞥見謝濯光今日雖瞧著同往日差不多,但一襲青色錦袍,錦袍胸口處的仙鶴圖案栩栩如生,腰間掛的玉佩,貴重中又帶了絲尊貴。
一看就知暗含心思,是刻意精心打扮過的。
呸!心機!
裴尚面露不屑,轉身卻回到自己床頭前,從繡鴛鴦的大紅枕頭下,取出一青色香囊來。
邊拿著香囊走向謝濯光,邊故作煩憂。
「哎喲,你說窈妹妹也真是的,我都說不用了,免得她繡香囊時扎到了手。她硬要說心儀我,要將這香囊賜予我。」
「唉!」
他長嘆一口氣,茶里茶氣:「都是我不好,讓窈妹妹這般心煩。不過過了今日,她應可以將心定下來了。及笄了就是大姑娘了,我娘親好久就答應我了,待過了今日,就去虞家提親。」
「你說這提親之人,找誰好呢?」
他一臉苦悶。
謝濯光聞言,嘴角一絲扯起笑意的力氣都無。
他望著裴尚腰間那個香囊,不知為何,渾身猶如置身於冰窖一般,整個人,從頭涼到骨子裡。
他總覺得不該是這樣。
這香囊,明明他只是第一次見,可那一針一線,甚至上頭的竹紋花樣,他都異常熟悉。
青色,是自己喜好的顏色,人盡皆知。就如他知裴尚喜緋色一樣。
想到這,謝濯光心頭湧出一絲奇異的歡喜,他竭力想將這絲妄念壓下,可他越盯緊那個香囊,心頭的念頭,就愈發肆意洶湧。
這香囊,不該是裴尚的!理應是……自己的!
察覺到這個念頭後,謝濯光素來古井無波的黑眸,閃過一絲喜意,可這絲喜意,在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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