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舉起冰激凌遞給他,但他無論如何都接不住,奶油在他掌心融化,順著手腕往下淌。
抬眸,迎上她的笑臉。
那時候的她,眼底有星星。
在充滿星星的世界裡,只有他……
真想回到那時候,如果可以重來的話……
背景一轉,大雨傾盆而下,像有人在哭泣。
姜寶梨站在雨中,沒有打傘,雨水順著她瘦削的臉蛋流淌……
「沈毓樓,我們從今以後,再無瓜葛。」
說完,她轉身離開。
不,不要走!
漫長無邊的噩夢。
沈毓樓猛然醒來,睜開眼,看到了病房潔白的天花板。
紗簾被風吹得蹁躚起舞,安安靜靜。
預感的疼痛沒有傳來,沈毓樓坐起來,摸到自己的腰腹。
那裡的皮膚,完好無損。
「沈先生,您醒了。」護士推門而入。
「怎麼回事?」沈毓樓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沈嘉青死了嗎?」
護士臉上浮現詫異的神情,沒想到他開口竟然是問這個:「沒有,嘉青少爺的手術很成功,現在已經轉入了普通病房。」
「什麼!」
沈毓樓重新摸到腹部,似乎在尋找著那條消失的「傷口」……
沒有包紮,沒有疼痛,什麼都沒有!
「到底怎麼回事!」
護士連忙解釋道:「司渡先生為嘉青少爺找到了更加合適匹配的腎源,所以,並沒有為您做手術。」
沈毓樓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要倒流回心臟了。
他不相信這一切,掀開被子,跌跌撞撞往外沖,想親眼證實這一切!
麻醉的效果還沒有完全退散,他雙腿仍舊軟綿,剛邁出兩步,就摔在了冰冷的地面。
膝蓋劇痛不已,但心裡的恐懼壓到了一切。
沒有成功,怎麼會沒有成功……
而不遠處,司渡一身黑色風衣,如同死神般緩緩踱步而來,居高臨下看著他。
眼神里,儘是輕蔑。
沈毓樓的手按著門框,支撐身體搖搖晃晃站起來,憤恨地望著司渡:「你從哪裡……找來的腎源。」
司渡單手插在風衣口袋裡:「我有我的渠道。」
「你……你怎麼可能有!」
他微微抬起下頜:「因為我是司渡,不是沈毓樓。」
沈毓樓忽然笑了起來,眼底卻是一片絕望的死寂……
「你總是趕在我的前面,總是……」
「錯了,沈毓樓,你才是一直站在我前面的那個人。」
司渡上前一步,伸手掐住了沈毓樓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你救了她,你把她從泥濘裡帶出來,她喜歡了你十年不止,她記得你全部的喜好,喜歡吃什麼,討厭的味道……」
每每念及至此,司渡還是會嫉妒得咬牙切齒。
哪怕沈毓樓各種使手段和詭計陷害他,他都不會恨他至此……
但姜寶梨喜歡過他這件事,讓司渡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嫉妒的滋味。
「所以,我該謝謝你。」司渡彎腰,俯身而來湊近他耳畔,繼續說著狠狠扎心的話,「如果不是你親手把她推開,可能我這一生,都要懷抱遺憾,孤獨地離開這個世界,死都嘗不到抱著她入睡的美妙滋味。」
被人當胸捅刀子,沈毓樓臉上呈現出一種極度痛苦至扭曲,連呼吸都在抽疼……
司渡欣賞著他此刻的表情,「所以,不管你怎麼像瘋狗一樣對我亂叫,亂咬,我都不會真的生氣,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從你手裡贏走了最珍貴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沈毓樓癱坐在了冰冷的地上。
司渡嘴角綻開笑意,拍了拍沈毓樓的臉,轉身離開了。
……
姜寶梨每天都會去醫院看望沈嘉青,但沒怎麼見到過沈毓樓了,謹防他又在搞壞事情,姜寶梨隔三差五就會去找覃御山,讓他派人盯著他寶貝乾兒子。
覃御山陪著姜寶梨逛街購物,給她拎著大包小包的購物袋,遠處還跟了幾個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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