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需得克制。
每天晚上都要,已經很過分了。
他不能夠在看到她和看不到她的時時刻刻,都想要……
她望過來的時候,司渡立刻移開了視線,望著遠處掠過的海鷗。
姜寶梨對他這一點特別不滿,用腳尖輕輕踢了踢他的皮鞋:「看我就大大方方地看啊。」
幹嘛還要裝矜持。
司渡又回頭掃了老黃一眼。
老黃作為保鏢,tm都已經快退到欄杆外面去了!
要他跳進海里才算不打擾boss談戀愛嗎!
算了,玩忽職守幾分鐘,也不是不行。
他自顧自地摸了摸肚子,誇張地說:「哎呀,吃了啥肚子這麼痛,上個洗手間。」
他走後,司渡才摘下墨鏡,托著姜寶梨瘦尖的鵝蛋臉,端詳半晌後,認真地問——
「老婆,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我爸讓我下午回家一趟。」姜寶梨湊近了他,輕聲說,「跟我一起回家?」
此言一出,司渡的神情瞬間從輕鬆轉為了嚴峻。
關於他老丈人這件事……
還真是有點麻煩。
他跟覃御山,多少年的死對頭了,以前鬧得勢同水火,恨不得對方死那種。
還有上次在商業峰會上,覃御山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什麼有毒物質似的,恨不得刀死他。
現在覃御山成了他的老丈人,結婚這件事,恐怕不是那麼容易能搞定的。
司渡已經在腦海里預演了無數種被掃地出門的場景。
但他也不願意姜寶梨左右為難,看得出來,認爹這件事,姜寶梨很開心。
每個周末她都會去覃御山的別墅小住兩日。
每次從覃家回來,她都會提著甜品盒子,盒子裡是覃御山親手給她烘焙的甜品點心。
覃御山是個十足的女兒奴。
那樣一個叱吒風雲幾十年,黑白通吃的大佬,親自為姜寶梨學做甜品這事兒……說出去恐怕都不會有人信。
所以老丈人這關,司渡是非過不可的。
「不急,下午你先去,我要準備一份登門的禮物。」
看司渡如此鄭重其事的樣子,姜寶梨點點頭。
下午回家之後,覃御山又親自下廚,做了滿滿一桌瀰漫著溫馨父愛的飯菜,招待姜寶梨。
廚房裡飄出的香氣,一路蔓延到了玄關。
姜寶梨剛推開門,就忍不住驚嘆:「哇!爸,你在做什麼啊!好香!」
繫著條紋圍裙的覃御山,從廚房探出頭來,「寶貝,我做了一魚三吃,紅燒魚塊,剁椒魚頭和魚湯,你不是最喜歡吃魚嗎?」
姜寶梨走進廚房,看到瓷盤裡的魚塊裹著紅亮的醬汁,上面撒著翠綠的蔥花。
她豎起大拇指:「我爸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那必須。」覃御山得意地擦了擦手,看到她,眼角的皺紋都全部舒展開來了。
他給女兒盛了滿滿一碗米飯,又往她碗裡夾了塊最嫩的魚腹肉。
姜寶梨津津有味地吃著。
覃御山心滿意足地看著她,眼底的愛意,藏都藏不住。
他幾乎沒怎麼動筷子,只是看著女兒香噴噴吃飯的樣子,就覺得心滿意足了。
「寶貝啊,什麼時候把名字改過來?戶口也劃到爸爸的名下。」
「覃寶梨。」姜寶梨念著這個名字,「有點怪怪呢。」
「哪裡怪,習慣就好了!」
姜寶梨考慮到自己的名字現在已經小有名氣,忽然改名,對事業不太好,於是打了個哈哈:「不急嘛,反正爸你也沒有公開我的身份,後面再說。」
覃御山認真地說:「只要你願意,老爸隨時都可以辦一場全港盛宴,把你的身份昭告天下。」
「那萬一有人暗殺我怎麼辦?」
「誰敢!」
「你乾兒子啊!」姜寶梨撇撇嘴,筷子戳著碗裡的魚肉,「他不是都要給您養老送終了嗎,要是知道我是你女兒,說不定會弄死我。」
「不用說的這麼誇張。」覃御山又給她盛了一碗魚湯,「我之所以對沈毓樓好,也是因為他對你有養育之恩。而且,他對你的感情,我也很清楚。」
「……」姜寶梨突然覺得嘴裡的魚肉沒那麼香了。
的確,沈毓樓把她從小漁村帶出來,這是莫大的恩情。
可他連日來一系列行為,把她對他僅剩的那一點溫情,都敗光了。
「就因為這個,你就對沈毓樓這麼好啊?」
「也不全是因為這個,他身上有一股勁兒,向上爬的勁兒,讓我想到了自己年輕的時候,所以願意提拔他。」
老爺子擦了擦嘴,眼神嫌棄起來,「比某些恃才傲物的人,更討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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