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們行軍太過著急,雲梯和投石機這等攻城輜重並未帶上,」謝靈瑜沉穩說道。
蕭晏行同樣一身黑色盔甲站在一旁,他低頭看著城外一眼望不到的大軍,低聲說道;「而且殿下你看,他們的騎兵人數並不算多,多還是以步兵為主。」
南方畢竟不是草原肥沃的北方,因而騎兵數量不多。
況且這些叛軍又是倉惶造反,騎兵需要經過長久的訓練,即便只是會騎馬也算不得是真正的騎兵。
「看來今日戰事並不會太過激烈,」蕭晏行低聲說道。
對方主將定然也知道,自己的士兵一路奔波趕到揚州,他們還尚未恢復生息,因而不會立即進攻。
但是叛軍定然也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畢竟朝廷派遣的援軍何時到,叛軍也不知道。所以多爭取一點時間,對於他們攻下揚州,便多了一分機會。
「城上站著的可是永寧王,」突然對面判軍之中,突然有一人單槍騎馬而出,衝著城頭大聲喊道。
謝靈瑜冷笑回道:「既是知道本王在此,還不趕緊下跪。」
她的這句話登時讓周圍的士兵響起一陣鬨笑聲,隨後城牆上站著的士兵,在一人帶領之下大聲衝著城外吼道:「下跪,下跪。」
原本只是十幾人喊了,但是漸漸城牆上所有人都加入了喊聲中。
城外騎在馬背上的人,直到士兵們的聲音停下後,才重新說道:「本王乃是先楚王后人,說起來我們本是一家人。如今兵戎相見,乃是骨肉相殘。你何不投降於我,以免同族相殘。」
原本謝靈瑜還不知對方身份,這會兒卻一下明白了。
這人就是楚郡王謝獻。
「你腦子是壞了嗎?你不是打著清君側的旗號造反,倘若本王這個妖孽真的降了你,你這個戲台子不是立馬便塌了,」謝靈瑜譏諷喊道。
本是肅殺而凝重的戰場,卻在謝靈瑜的這幾句話下,叫人有些忍俊不禁。
原本站在城牆上還有些緊張的揚州士兵們,如今瞧著永寧王殿下這麼一個女郎,面對敵軍將領卻能談笑自若,絲毫不見懼怕,一時間他們心底的緊張也在不知不覺中消散。
「辭安,可有把握射殺他,」謝靈瑜突然低聲說道。
蕭晏行就站在她的身邊,自然聽到這句話,隨後他點了點頭。
其實這個謝獻雖然騎馬出列,但是他也十分雞賊,離揚州城牆頭依舊很遠,避免了自己被弓箭手直接射殺。
這個距離尋常弓箭手,確實是無法。
但是偏偏這裡有個蕭晏行,他本就武藝超群,騎馬弓箭更是不再話下,當初他能以一己之力擊殺一頭灰熊,今日殺一個謝獻更是不在話下。
於是謝靈瑜便站在城牆之上,繼續與謝獻喊話。
「謝獻,你父王先楚王謀反身死,聖人顧念骨肉親情,留你一條性命。之後聖人更是赦免了你,封你你為楚郡王,沒想到你卻不念聖人,利用江西道大旱起兵造反,如此忘恩負義的鼠輩,怎配姓謝?我看你乾脆改姓白好了。」
而一旁的曹天趁機喊道:「殿下,為何賜他姓白?」
「自是因為他乃是白眼狼!」
謝靈瑜高聲喊道,隨後周圍城牆上的士兵再次發出哄然大笑。
兩軍對壘,相互喊話,本就是為了攻心。
如今謝靈瑜卻絲毫沒有顧忌,所罵之話全都是直攻謝獻的要害,一時間連謝獻都憤恨這個謝靈瑜竟是如此伶牙俐齒之輩。
「爾等也只能撐口舌之利,先前我攻打的諸多州府也如你這般嘴硬,待我攻破你們的城門之後,你自會向我俯首稱臣,」謝獻自也是不甘示弱,喊話回來。
只不過他放的狠話,自然沒被揚州士兵們聽著耳中。
謝靈瑜餘光瞧見身側的蕭晏行已經拿到了弓箭,那是一張極其巨大的弓,他利用加固的城牆牆體擋住了自己的身形。
而謝靈瑜知道自己此刻,需要吸引謝獻的注意力。
於是她再次喊道:「當年你父王刺殺聖人,造成我父王身死。新仇舊恨,本王今日便與你一併算到底。」
謝獻沒想到,謝靈瑜竟還記得此事,看來他與謝靈瑜之間註定不能善終。
而一旁蕭晏行已經開始拉動弓箭,弓弦逐漸被繃緊,謝靈瑜望著遠處騎在馬背上的謝獻,見他竟有了騎馬往後走的意圖。
於是她用盡全力,吼道:「謝獻。」
果然原本已經準備騎馬歸列的謝獻抬頭朝著城牆看來,而謝靈瑜恨意滔天的聲音響徹天地:「本王現在就要你死。」
「我要拿你這一條命,祭我父王在天之靈,告慰這麼多死去的人。」
隨著這聲音響起時,一道破空的銳嘯聲乍然響起。
那聲音宛如撕裂虛空般,直朝著謝獻而去。
當謝獻聽到這聲音時,便要策馬回頭,但已是晚了一步,於是他直接棄馬滾落在地,而利箭在劃破虛空之後,直直對準了馬背。
那是謝獻原本所坐的地方,只見一聲巨大而慘痛的馬匹嘶鳴聲,原本溫順的馬匹突然暴烈而起,馬蹄在半空中更是亂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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