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上一次也是也這樣。
劉安珩如行屍走肉般抱起滿娘,一把火點了這裡,漫天大火中,他看到了世界在崩塌。
背叛者理應下十八層地獄,他寧願是自己死在滿娘手裡,這一次,他真真切切的將事情搞砸了。
《東坪記》的結局並不好。
任務也失敗了,31號告訴他出不去了。
劉安珩不在乎自己能不能出去,他只記得滿娘最後說的那句話,她說要自己早些去找他。
他的肋骨和劉湘玉的心臟放在一處,因此他便利用劉湘玉世界一次次的重啟,劉安珩便到每個地方尋找滿娘的身影,可每一次,滿娘與他都是有緣無分,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可循環的次數多了,這個能力便不受他控制了,劉安珩並不能每次都精準的會到過去,有的時候是早了,有時是晚了。
直到31號對他說,這個世上不能有兩個齊隱。
陰差陽錯,齊隱和滿娘成了命定的夫妻。
情人蠱已經刻進他們的靈魂,融入他們的血肉,是是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的。
憑什麼他與滿娘之間只余殺虐。
事情不該是這樣的,與滿娘有情的是他,和她有著約定的也是他。
為何他們就非得是齊隱和劉湘玉的替身?
劉安珩不甘心,他要將自己與滿娘之間的殺虐引到這二人身上,待到最後一次紅線消磨,他與滿娘便能永遠在一起了。
他早有準備的留了後手,等到最後一次,他就能將滿娘帶出去了。
風寒料峭,雪埋深谷,寂靜的屋子裡破爛不堪,唯有一點暖黃的燭光,堪堪照亮了周圈的黑暗。
劉湘玉錯愕的看著手裡的匕首,眼淚大可大可滾下來。齊隱握住她手,繼續將匕首往自己胸口上刺,他全然不知疼似地衝著劉湘玉笑,安
慰她:「不是說下次很快就會見面了嗎,哭什麼?」
「為什麼不殺我?」
「你太自私了,我要讓你也知道那些年我是如何在痛苦中度過的,」齊隱手上的血比嫁衣更紅,他咽下喉中的腥甜,望著劉湘玉,聲音帶著祈求:「你不用覺得虧欠我,在此前的十四年裡,我同樣殺了你四次。所以,不要總說這些叫人傷心的話了。」
劉湘玉怔然,有些聽不懂齊隱的話,她抱著懷裡的已經失去溫度的人,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悲傷嗎?
好像已經不會太悲傷了。
鴻熹25年,劉湘玉再次殺死了他。
那些過去發生過的事如同走馬觀花一般在劉湘玉腦中重現,她昏昏沉沉的睡了許久,她看著自己時而清醒時而是糊塗,因為一次次的重啟忘了更多的事。
頭疼欲裂,還未完全想明白就已經被強制睜開了眼睛,劉湘玉往四周環顧了一圈,想到了什麼,猛地從地上坐起來。
「傷還沒好就別亂動了。」
她循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個長相俊雅的年輕人靠在一旁的牆上打盹,他的懷裡抱著一個酒壺,時不時還要喝上一口。
「我怎麼了?」
「被熊抓傷了,差點把你的腦袋咬下來,得虧神醫我本事大,把你從閻王那救了回來。」
劉湘玉後知後覺的摸了摸臉上的疤,沒太在意的放下了手,想到了什麼又有些著急地問:「我身上的那株草藥呢?」
「藥?餵你肚子裡了,不然你早死了。」
劉湘玉聞言備受打擊:「給我喝了?!」
「你這女娃怎麼剛醒就嘰嘰喳喳的,你都躺了快十年都不帶動彈了,就算留著這柱藥草也是浪費,給你喝了不好嗎?」
「都過去十年了……」
劉湘玉喃喃兩聲,問:「你可知齊璟如何了?」
「那個眼瞎的皇子?」
年輕人沒什麼興致的嘖嘖兩聲:「被帶回宮了啊,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們這些老百姓哪裡知道啊,不過你幹嘛問他?」
劉湘玉沒有說話,她對著年輕人感謝了一番,說要進宮找齊璟。
這男子聽笑了,也沒有阻止她,反而興沖沖的背起包袱要跟她一起走,侃侃而談道:「你自己進不去,皇帝正尋長生的法子呢,你可以跟我混進去。」
劉湘玉面帶懷疑的看了他一眼。
「我祖上可是天醫那海桑,沒聽過吧?」
「你叫什麼名字?」劉湘玉眉頭一跳,看著他這張臉忽然升起一種詭異的熟悉感。
「索朗貢布。」
劉湘玉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淡淡的點了點頭,也沒有多問什麼。
索朗貢布有些尷尬,他撓了撓頭,又問她:「你不好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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