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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朮嚴穿過人群,往花滿樓的方向看了一眼,裡面的人似有所感,推開窗戶揚起一張笑臉沖他揮了揮手。

他面無表情的轉過頭,繼續往前走,循著記憶找到了那處宅子,然後推門進去。

通往地下室的長廊兩邊綁著十幾名少女,她們身體外面裹滿了稻草,被麻繩困作一團直挺挺的站著,只有露出的兩隻眼睛充滿了疲憊驚恐。

身後是破裂髒污的牆壁,無數少女的臉皮被貼在上面,都被凍得發紫發青,看上去毫無美感。

白朮嚴抽了抽嘴角,扛著人往室內走去。

「小白,我還以為你回不來了呢。」

茶茶聽到動靜從棺材蓋上跳起來,出去幫他攙著人。

「別這麼叫我,」白朮嚴避開她,哼道:「你還是個小孩模樣,省些力氣吧。」

茶茶被瞧不起後也沒有惱,反而繼續笑嘻嘻的趴在棺材邊上看著裡面的人,她好奇的戳了戳裡面人的臉,問:「真想知道這小子經歷了什麼,怎麼表情這麼豐富?」

「你好容易將他哄騙過來,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他是跟趙無名在一處。」

白朮嚴將人隨便扔到地上,沒好氣道:「與其好奇這些,還不如多關心關心自己,劉湘玉這次要是真出不來了,咱們就都完蛋了。」

他惆悵的嘆了一口氣,拍了拍身上的雪,繼續說:「外面的雪已經把人埋了,除了我們,其他人的時間都暫停了,這情況以前可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

茶茶聽後不在意的應付了幾句,然後用腳踢了踢周子揚,問道:「他死了?」

「暈過去了。」

「那我把他弄醒!」

茶茶興沖沖的擼起袖子,二話不說就往周子揚臉上扇過去。白朮嚴額頭一跳,剛要說什麼就見她又一巴掌扇了過去,接連五個巴掌,毫不留情。

白朮嚴無語扶額。

「你莫不是還記著仇呢?」

「我豈是那種人……」

茶茶又揚起巴掌,剛要落下去的時候就被周子揚抓住了手,他歪了歪頭,因為身體過度僵硬並未察覺出臉上的疼痛來。

「誰?」

他聲音冷硬,袖口的暗器蓄勢待發。

茶茶甩開他,疑惑的皺了皺眉,問白朮嚴:「鍾離九還沒想起來?」

鍾離九收回暗器,叫她的名字:「茶茶。」

「方才做了一個好長的夢,該記得的都記起來了。」

「終於記起來了,還以為你當周子揚當上癮了故意與我們裝不認識呢。」茶茶沒好氣的應了聲,不等她說些別的,又聽到鍾離九說:「唐帆可是帶回來了嗎?」

「帶了帶了,怎麼也算是舞娘的弟弟,不會忘了的。」

他『嗯』了一聲,似乎是還想問些什麼,吞吐半晌又將未說出口的話咽進肚子裡,挑起了旁的話題。

「我與唐帆原本是打算找劉湘玉的,但不知為何突然下起了大雪,唐帆也沒了呼吸,就這樣一動不動,你們可知是怎麼回事?」

茶茶沒工夫跟他講那麼多,只簡單粗暴道:「唐帆是鏡子裡的人啊。」

鍾離九遂不再言語,過了好一會,他才主動說起自己跟唐帆之間的淵源。

「我之前記憶不全,唐帆救過我一命。對了,你們什麼時候想起來的?」

「我?我一直知道啊,只不過只有這次才見到了劉湘玉。」

「舞娘死後,我方才記起。」白朮嚴苦笑一聲,又問道:「你們說舞娘是不是已經出去了?」

「不

可能。「茶茶十分乾脆的打破他的幻想:「能出去我早就出去了,還用得著在這嗎?」

「白朮嚴,別忘了你當初在南疆對我們做了什麼。」

第132章 日記(十二)「將這些屍體放進棺材裡……

氣氛陡然有些僵硬,白朮嚴沉默不語。

茶茶在一旁寬慰他:「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劉湘玉若是能出來的話一切不就好說了嗎?」

「要是她出不來呢?」白朮嚴目光灼灼,再次重複:「如果又失敗了呢?」

茶茶笑了一聲,無所謂的說:「那大家一起死啊,佤斛族早就不見了,我自己一個人在這裡活著也沒意思。」

她用手指勾了勾自己的頭髮,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反正,我也活不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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