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累死小爺我了,我爹也真是的,這麼大歲數了也不嫌丟人,還派人抓我,兄台,不好意思啊!」
齊瑾大概知道這倒霉孩子是誰了。
缺心眼的紈絝子弟梁竟則。
「你要去千顏仙宴?」齊瑾此時只可惜那咬了兩口就掉了的包子。
梁竟則驚訝地叫了一聲,便撐著下巴仔細打量起了眼前的這個人,有些懷疑道:「我爹說這次宴會上另有不公開的演出,只邀請了八十人,你也是偷了請帖來的?」
「對了,我是監御史梁豐的兒子梁竟則,兄台,你爹是誰啊?」梁竟則大喇喇地攬住齊瑾的肩膀,湊到他身邊壓低聲音道:「你是從東都來的吧,你們京官膽子這麼大嗎?」
「不知道欽差大人在此處查案嗎,還這麼高調,我告訴你啊,花滿樓里已經死過三個人了!」
齊瑾拍開他的手,淡淡道:「敢發請帖為什麼不敢來,八十人,我倒要看看是哪八十人。」
「那位欽差大人可會去?」
梁竟則聞言撇了撇嘴,冒酸氣道:「人家可不靠這小請帖,那花魁看上劉大人了,不讓她走,趙無名那跟屁蟲也跟著沾光,偏偏把我趕了回來。」
說著便掏出了請帖,「你看,我偷的我爹的,上面的數字是八十,我爹還想著把這玩意藏起來給劉湘玉,讓我給發現了吧,我現在就拿著它去找劉湘玉!」
「你跟他們很熟?」齊瑾疑惑。
「畢竟是以後一起共事的人,小爺我大祈第一仵作!」梁竟則驕傲的昂起頭,等了半天也不見人夸自己也不覺尷尬,他又道:「你戴個斗笠做什麼?兄台你叫什麼名字啊?你的請帖上的數字是幾啊?」
齊瑾被吵得頭疼。他的臉上還覆著一層人皮面具,這張面具的好處便是看上去叫人臉熟,似曾相識,普通到尋常。
他沒有絲毫猶豫地摘下斗笠,將自己請帖展示出來,道:「我叫趙熙。」
果不其然,梁竟則說:「好名字!都是姓趙的,我就看你順眼!趙兄長得面善,還很像我一個朋友,讓我很是親切。」
齊瑾當真要好好問問他哥這樣八面玲瓏的人怎麼得罪了這小紈絝,竟叫人十句話里八句損。
梁竟則仔細看了請帖上的數字,揉了揉眼,脫口而出便是:「我的親娘啊,你從哪偷的?!」
千顏仙宴只看請帖不對人,饒是如此,梁竟則還是不可置信他手中的請帖原本是當朝閣老王清承的那份。
數字越小,則代表這人越受花滿樓的重視,官位也越高。
齊瑾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便道:「你瞧我這身行頭,像是偷來的嗎,王閣老是我叔父,我替他來看看又怎麼了。」
「乖乖,你真是不怕給王大人抹黑啊,可別這麼說!你跟著我,先與之虛與委蛇,等結束了就說是跟著劉湘玉辦案子的,你是王大人派來輔佐的,知道嗎?」
「聖上龍體抱恙,心裡放不下上陽郡一事。王大人憂國憂民,為替聖上排憂解難才讓你秘密探訪。」梁竟則又重複道。
齊瑾挑了挑眉,倒沒想到他會主動幫自己,便又聽見他說:「誰不知道王大人是個好人,看你也不像不講理的人,別給小人可乘之機害了人,單看這次宴會,朝廷上的蛀蟲多了去了。」
「你遠在上陽郡,又身無官職不理會朝廷中事,怎會知曉蛀蟲多了?」
梁竟則道:「江淮兩岸水患,死了多少人了,皇上派下來的賑災銀哪去了?反正
沒用到百姓身上,這事皇帝被瞞著不知道,等知道的時候恐怕人都死光了吧。」
這事齊瑾還真不知道。
梁竟則又喋喋不休道:「我這人看人最准,剛認識不到一個時辰就能讓我說這些掏心窩子話的,劉湘玉是一個,你是一個,剩下的就是死人了。」
齊瑾被他逗笑了,他大概知道這缺心眼的貨為什麼不喜歡他哥了。
趙無名心眼太多,梁竟則性格直爽心思澄澈,天不怕地不怕,這樣的人最不喜歡彎彎繞繞,偏偏他哥連諷刺人都叫人聽不懂。
「梁小兄弟說得對,叔父本來也是這個意思,是我說錯話了。」
梁竟則絲毫沒有芥蒂,收了請帖便歡歡喜喜地帶著人出發:「走走走,我帶你去花滿樓找他們!就當是認識新朋友了!」
兩人到的時候,距離千顏仙宴開始剛好還有三個時辰。
只是門外排隊的人已經宛如長龍。
普通賓客是要付錢才能進,就跟劉湘玉他們那天一樣,足足花了兩盒珍珠才進去,便足以見的這花滿樓的門票有多貴。
然而貴賓確實花滿樓親自邀請的,只要有請帖,不管來人都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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