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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向晚盯著腳尖,沉重地邁出一步。

猛然間,她的手腕被用力拽住,隔著層羽絨面料,林向晚神奇地感受到了江敘分明的指節。

江敘喉頭卡頓般滑動,聲音里的哭腔明顯:「你不要我了嗎?」

他第一次將自己的無助和脆弱展現地淋淋盡致,卑微如塵土,選擇用這種示弱的沒有尊嚴的方式挽留她。

那一刻,林向晚的眼淚終究奪眶而出,在空氣里左沖右撞。

她顫抖地呼出幾縷白氣,不敢應哪怕半句,只要她一開口,江敘就會立馬察覺到她一直緊繃的錯亂情緒。

所以她一句話也沒說,任由眼淚噼里啪啦地掉,一根一根掰開了江敘的手指。

他們甚至還沒有牽過幾次手。

林向晚貪婪地感受江敘指尖的溫度和形狀,直到最後一根剝落。

她逃也似的跑開了。

跑到那片小樹林,林向晚才說服自己停下來。

他們在這裡開始,也在這裡結束。

每一次都是江敘看著她回宿舍,最後一次,在學校的最後一天,林向晚希望能看著他安全回去。

雪下得很大,很快,地面也鋪上一層白毯,可是江敘沒有挪動半步。

他始終坐在那兒,不知在想些什麼。

林向晚只能看到他的側影,頹唐地彎著背脊,和第一次見面時那個不可一世,永遠驕傲恣意的男孩判若兩人。

她不應該用這種方式趕他走的,可是她真的想不到別的方法了。

她的未來會變成一灘任人踩踏的爛泥,但江敘,他會永遠擁有耀眼光芒。

他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

是她死纏爛打擾亂了原先的軌跡。

夜晚的氣溫降的很快,馬上就到閉寢的時間了。

林向晚急得眼淚掉的更快,本就紅透的眼眶又深了幾分。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輕響,是余露在問她怎麼還沒回來。

林向晚突然想到了什麼,抬手用衣袖抹了抹眼睛,給余露打了語音。

「向晚,你到學校了嗎?」

林向晚冷靜地打斷她:「余露,我記得你之前說,你們社團有個同級的計算機系的男生,你能聯繫到他嗎?」

余露怔了怔:「能,你找他有事嗎?」

「嗯,麻煩你和他說一聲,到操場東邊看台接一下他們系的一個男生,」林向晚看著遠處的仿佛石化的江敘,遲疑著扯了個藉口,「那個男生,好像,好像生病了。麻煩他快一點。」

即使掩飾過,余露還是聽出了她語氣中暗含的擔憂和顫意,她一瞬反應過來。

雖然還沒見過,但她聽到林向晚提過那個在計算機系的男朋友,她說今天會回來辦退學,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們分手了……?

余露沒理由打聽她人的隱私,鄭重應下。

掛斷後,她躲到陽台給陳辭打了個電話。

因為一同組織了市級的比賽添加的微信,還從未因私事聊過天。

那邊陳辭剛洗完澡躺上床,打開王者時不小心按到了屏幕頂端的接聽,不耐煩地嘖了聲。

聽見這反應,余露緊張地心跳加速,吞吞吐吐地說:「那個,陳辭,能麻煩你現在去操場看台接一下你們系的同學嗎?他,他,他快不行了,人命關天,你快去吧。」

陳辭拿開手機看了眼備註,不是,這人誰啊,晚上十一點喊他去操場?

臥槽,她不會是要和我表白吧?

有病啊?

操場漆黑,射燈早就關了,林向晚擔心對方找不到人,拍了張照片發給余露。

在陳辭差點戳穿對方自以為蠢得要命的表白計劃時,沒想到人還真給他發了,那個據說是奄奄一息的人的照片。

是個男的。

不對,這背影怎麼這麼像他對床那個不和任何人講話,拒不參加寢室一切友好微黃交流活動,也不一起遊戲開黑外出聚餐的撲克臉?

「不去,我認都不認識。」

本來就不認識,恰好分一寢室而已。

「求求你了。」因為是林向晚的請求,余露此刻也壯大了膽子,「外面下了很大的雪。」

「喲呵,下雪啦?」

「……」余露說,「真的很大。」

陳辭又看一眼那張整潔的書桌,心裡吐槽一句,沒見過雪的傻叉外省人。

好不容易暖和起來的手又冰涼起來,林向晚站在原地對著掌心哈氣。

十分鐘後,真的有人沖向看台了。

那人連拖帶拽扛走江敘,林向晚登時鬆了口氣。

夜裡,林向晚側躺在床上,額頭燙的快要燒起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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