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男人神情嚴肅，倚靠著桌子，左臂曲在胸前，右壁撐在左手上支著下巴，似乎是在思考什麼。

良久。

他站直身體，直勾勾地盯著林向晚。

「有件事，我想和你道個歉。」

第47章 插p.47親我一下，表表誠意。……

。

林向晚的眼神有一瞬間的飄忽。

意識像漂浮在雲端，在一片軟綿綿中繳械投降，她不知道江敘為什麼要和自己道歉，那飽含歉意的語氣讓她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他的表情是那麼真實而誠懇。

仿佛他真的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

和那些出軌被發現而不得不承認錯誤保證不會再犯的男人，如出一轍。

林向晚無端心一跳，驀地從椅子上踉蹌著站起來。江敘漆黑烏亮的眸子，亮得快要將她灼傷。

她意識到，就在剛剛，她卑劣地將對自身的不自信投射成對江敘的不信任了。

心裡愈發緊張，林向晚握緊了手指，按下呼吸，低垂睫羽按捺不住地輕顫著。

害怕他從自己的羞愧面色中窺見那一絲污濁。

更怕那一絲污濁以蔓延之勢弄髒了江敘。

江敘無言，卻沒錯過她情緒的轉變。

呆滯、難解、自責……

明明是他在道歉，眼下他似乎又處於高位了，他十分討厭這樣的居高臨下。

江敘拉住她的手腕，抱著她坐到了書桌上。

又刻意離遠了一步，以免氣氛過於曖昧。

這樣就能與她平視了，如果她抬起頭的話。

「看著我，阿晚。」江敘輕聲道，「道歉應該看著對方的眼睛不是麼？」

雙腳下空空蕩蕩的，林向晚心裡也沒底。

她望著自己的腳尖發怔，

看著他的眼睛……

是不是因為她道歉的時候沒有看江敘的眼睛，所以他才不接受她遲來的對不起？

江敘微微蹙眉。

這樣子他白天才見過。

他努力克制住想要把她抱過來的衝動，留給她也留給自己一點沉默的時間。

他不太想再去提以前的事情，一方面是他發現過去的經歷重提會讓她難受，另一方面他也擔心不斷加深的印象會影響他們現在的關係。

他很害怕會再一次失去她。

也因此，儘管他看破了她的有意隱瞞，他也假裝不知道心照不宣地不去追問。

可現在，江敘意識到，不管怎樣，他都必須先擺明自己的態度。

「知道我為什麼不讓你說對不起嗎？」江敘的聲音很平靜，臉上情緒漸收，發梢處掉落一顆水珠，孤零零地在地板上暈開。

「因為你沒有做錯，你有選擇分手的權利。你不需要覺得對不起我，就像你自己說的，你不是因為和別人在一起才分手的對不對？」

聞言，林向晚的呼吸屏住。

下意識抬眼看他，一時間，嘴巴像被封住一般，擠不出半個字。

江敘停頓了幾秒，似乎在等她消化這話里的意思，而後，他才緩緩開口，語氣慵懶帶了幾分柔和的詰責：「既然你沒有在感情里對我不忠，那為什麼要道歉呢？」

林向晚覺得腦子很亂。

他好像說得很有道理，可是……

總感覺怪怪的，

她真的沒錯嗎？

江敘才不給她繼續思考的時間：「我問你，你愛我嗎？」

林向晚不假思索點點頭。

他微挑眉，似有不滿：「長嘴了就說出來。」

「愛。」

江敘逼問：「誰愛誰？」

「我愛你。」林向晚回答。

他看著她笑了下。

但這答案顯然還不夠，他像位幼兒園老師，耐心引導著：「是不是只愛我？」

林向晚察覺到了他的重音落在那個「只」字上，她嗯了聲，也刻意強調：「我只愛你。」

這就夠了。江敘在心裡說。

他把話題重新轉回來：「好，現在聽我道歉行嗎？」

「可是！」林向晚焦急地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