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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春臨想起來都有些作嘔:「具體次數記不得了,但有很多次,因為高昊一直在慘叫。他不叫了以後,郁望還是在不停地擊打他,直到他的頭部變得血肉模糊。」

「你是看著他直接把油畫刮刀的痕跡擦除後,放回你手中的,是嗎?」

「是的,這是我暈過去前最後的印象。等我醒來後,就發現我人已經在醫院裡了,我知道他是想要栽贓我,才會在臨走前把刮刀放在我手中的。」

「你當時只看到一個人嗎?有看到他有任何的幫手嗎?」

「沒有……」鄧春臨回憶了一下,「反正我見到的,只有他一個人。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同夥在房間裡的其他地方,或者在別墅外等著他。」

法官聽到此處,也關心地問她:「你沒有看到,也沒有聽到其他人的聲音嗎?」

「我只聽到了高昊的慘叫聲,因為他叫得太慘了。」鄧春臨回憶起那毛骨悚然的喊叫,就像是野獸發出的哀叫,「其他的聲音,即便有,可能也被蓋過了。」

法官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微微皺起眉,又和檢方交叉問詢了一些問題後,終於問尤未:「代理人,你有無想要補充的問題?」

「有。」尤未直截了當地問鄧春臨,「鄧春臨,在十年以前,不管是對著你的辯護人,還是公檢法三方的任何一方司法人員,你都未提及你剛才所說的這些事,為何今天你又突然告訴了我們?是因為你當時遭受了刺激,記不得當時的事了,還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

「因為當時有人威脅我。」她如今能無畏地面對所有人,也告訴所有人,「我的第一位辯護律師,是爾景元替我聘請的。爾景元讓他給我傳話,警告我,如果我敢說出實情,他將會逐一殺死我的姐妹們。」

剛才聽了洛明立的話,還在對鄧春臨有所質疑的旁聽人員,聽到她這麼說,又一下子站到了鄧春臨這邊,認為她就是真的受害者:「哇,難怪十年前她什麼都沒說,我早就知道她是被冤枉,你說一個15歲的小姑娘,怎麼可能接連殺害三個人呢!尤其其中一

個,還是力氣比她大,長得又比她高的那個男人!」

聞言,方玉蘭和孟秋荷剛止住的淚水,又瞬間奪眶而出。

她們真想穿過屏幕,去到那一端,好好地抱一抱她們的姐姐。

尤未感覺其他該問的檢方和法官都問過了,便告訴法官,她已經沒有其他問題了。

她本以為,鄧春臨的證言既然能與畫和刮刀這兩個問題互相印證,那應該不會有其他問題了。

在她正準備鬆一口氣時,卻聽洛明立忽然發難:「審判長,我想補充詢問證人幾個問題。」

在審判長同意後,洛明立轉向屏幕里的鄧春臨,向她提問:「證人,我想詢問你一下,在被爾景元帶走,和你的姐妹們分離以後,他待你如何?」

「反對!」尤未立即打斷,「爾景元今天不是受審的被告人,他與證人之間的關係認定,並不影響對郁望和沈靈雲犯罪事實的認定!」

「審判長,我記得第二被告人在上午的庭審中有給過一種新的說法,我只是想要驗證這種說法有無可能性。」洛明立指出,「我之所以詢問證人這個問題,只是想要搞清楚,鄧春臨和蔣萍是否真的有是共犯的可能性?會不會是由於鄧春臨起了嫉妒心,才和蔣萍一起殺掉了爾苼?」

尤未剛想再度制止他,鄧春臨卻在屏幕里開始比劃手語了:「我和他確實有關係。」

全場驀地安靜下來,都在等著鄧春臨的下一句話。

「我們的關係就是——他是施害者,我是被害人。」她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只是淡淡地敘說著,「他傷害了我,侮辱了我,也讓我坐了十年的冤獄。」

所有人因她臉上麻木的表情感到驟然心痛,但洛明立卻笑了:「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證人?」

「你其實更喜歡在他身邊的日子吧,有人愛你,有人疼你,有人庇佑你,你不用再過會以前那種生活了,對不對?」洛明立忽然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幅畫來,畫上的人居然是爾景元,而整幅畫色彩明媚鮮艷,筆觸柔軟,「這幅畫是我們在收集證據的過程中,由爾景元的前妻給我們的。畫中的這個人,就是爾景元。」

「角落裡的署名,你們可能看不清,不如我直接告訴你們吧。」他指著畫作的右下角,忽然提高聲量,「署名就是你的名字,鄧春臨。而你的署名下還有兩個英文單詞,那兩個單詞就是——」

他刻意停頓了一下,故意轉正了身子,正對著尤未,拖長音讀了出來,像是一種耀武揚威:「My——love——」

「證人,請你現在誠實地回答我,」洛明立的視線又逼向鄧春臨,「這幅肖像畫是否是你自己畫的,以及這兩個單詞,是否是你親手寫上去的?」

第216章 歸來記「23」【沁城,2025】毒……

洛明立問完那句話後,尤未的耳朵忽地開始劇烈耳鳴,嗡嗡作響。

她按揉著耳朵,只能看見洛明立的嘴巴一開一合,卻聽不見周圍的任何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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