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整杯的水都餵給她後問:「還要嗎?」
尤未看著他乾裂的嘴唇,點點頭:「再給我倒一杯。」
江耀連忙又打來了滿滿一杯。
可他送到她嘴邊時,她卻扭過頭沒有喝,望著他道:「這杯是給你喝的。」
江耀聞言一愣,她卻問他:「你多久沒喝水了?多久沒好好吃飯了?」
他怔了怔,剛想說什麼,她卻用左手端起了杯子,吃力地舉到他面前:「先喝完,喝完再和我說話。」
江耀從她手裡接過杯子,可只淺淺喝了一口,就哽咽得喝不下去。
他握著杯子看著她,想要向她笑,淚水卻無聲而又急促地滴滴淌落,久久不能平復。
他止不住淚,不想在她面前哭得這麼難看,便藉口要給她帶點吃的回來,會讓來接班的杜誠言進來照顧她,先轉身離開了。
尤未還來不及叫住他,讓他自己先好好吃一頓,再給她帶吃的,他已經走出了病房。
沒叫住他,尤未想找手機發消息給他,但下意識想去找手機的時候,才恍然想起,她的手機早就摔爛了。
她心裡一急,想要翻身下床,卻被剛邁步進門的杜誠言喝住:「你幹嗎呢?不知道自己身上都幾處骨折了?這是嫌自己摔得還不夠重,非要把自己折騰散架了?」
尤未像等到了救星,亟亟向他喊:「我剛才忘記和江耀說了,讓他自己吃完再帶吃的回來給我,你現在幫我和他說一聲?他應該沒走遠……我看他臉色很差,我怕他胃病又犯了,我怕——」
「你能不能先擔心下你自己?順便也擔心擔心我這把老骨頭?」杜誠言沒聽她的話去追江耀,在她床邊坐下了,「我都這把年紀了,你能不能別再嚇唬我了。聽小江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魂都要被嚇掉了。」
尤未這才開始心虛,同他道歉:「對不起,老杜,讓你擔心了。當時情況太緊急了,我是怕那個孩子真的想不開,所以沒想這麼多……」
說起這個,她才想起苗若凡:「苗若凡……我是說,就是那個一起的女孩,她怎麼樣了?」
「她沒大事,就是手上受了點傷,受了點驚嚇,已經回家休養去了。」杜誠言將這幾天她昏迷時發生的事情都告訴她,「那一片爛尾樓沒有裝監控,警察也找她問過話,她說事情發生得太快,並沒有看到是誰推的你們。你應該也沒有吧?」
聽杜誠言這樣問她,尤未想起了方才做的荒唐的夢。她也
想不通,怎麼會在夢中把Ava代入了那個推她的人,難道是因為在上爛尾樓之前,她剛和Ava打過電話?
「沒有,那個人是從背後推我的……和師姐一樣。」尤未的聲音雖平靜,但內心深處卻微顫了一下,就像面對一片無邊無際的大海,卻不知平靜海面之下是如何的暗流涌動,「是他們……也對我下手了。」
她話音未落,杜誠言的面色已蒼白如紙,身體也像秋風中的脆弱樹葉一樣,不住戰慄:「除了辦案子,你最近還有和誰接觸過嗎?你出事前有給誰打過電話嗎?」
「我和Ava通話過,」尤未回答他,「就是你之前介紹給師姐的那個心理醫生。」
「Ava……」杜誠言訝然,「你怎麼會認識她的?是玉澄把她介紹給你的?你一直在找她做心理療愈?」
尤未點頭,卻覺得杜誠言的問題有點奇怪:「怎麼,我不能找她嗎?她不是你信任的人嗎?」
杜誠言又追問:「那你當時和她聊了什麼?」
尤未將她和Ava的對話又複述了一遍。
杜誠言聽後一怔,尤未不禁問他:「是有什麼問題嗎?」
杜誠言搖搖頭,臉色卻很難看:「尾巴,要不算了吧。」
他緊緊望著她,語調近乎哀求:「不要再查泯城案了,好不好?」
「上次不都說過了,你怎麼又來?」尤未不滿,「你上次明明是支持我的。」
「上次是上次,這次能一樣嗎?任何一個關心你的人,在這個時候,都沒辦法不勸你放棄。」杜誠言疼惜地看著她手上的石膏,沉重地嘆息,「這次你福大命大,可是下次呢?你要我這麼一把年紀了,白髮人送黑髮人嗎?你又要讓我怎麼和你媽媽交代?」
「就算不考慮我,你也想想小江。你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可他也不比你好過。」杜誠言嘆息,「我聽在現場的警察說,你當時掉下來的時候,氣墊沒完全打滿氣,他們根本攔不住江耀,他像瘋了一樣喊著你的名字衝過去想接住你。要是你摔下來的位置再偏一點,他可能就成了你的肉墊,當場喪命的就會是他了。」
「你聽見他的喉嚨已經發不出聲音了吧?從你被送上救護車到你甦醒之前,他一直在你身邊,一刻不停地念你的名字,就是想把你叫醒。」杜誠言把江耀所承受的一切都看在眼裡,「還有,你看見他眼角的傷了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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