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氣頭上,一時沒留神,話說了一半才自覺失言,生生頓住了,張皇地轉頭去看尤未。
尤未卻神色如常,似乎並沒什麼特別的反應,揚揚下巴:「專心開車,綠燈了。」
江耀轉正頭,繼續開車,但還是時不時用餘光瞟她的表情,但一路上她的表情都沒有什麼變化。
他擔心他的話傷了她,她只是面上不顯。
但此刻也不是解釋的好時機,他只能暫時收起了他的懊惱,繼續開車回酒店。
到了酒店後,他們直奔鄭躊躇的房間。
而鄭躊躇似乎也早就做好準備了,沒等他們按鈴,已經為他們開了門:「師父,尤律。」
江耀一瞥便看見瞿英姿也在,便讓她出去。
瞿英姿扭捏了一會兒,卻沒有要走的意思,讓尤未也警覺起來:「這件事,不會連你也有份吧?」
「和英姿沒關係,英姿只是幫我去聯繫了容思婕的家人,其他都是我的主意。」鄭躊躇認錯倒是認得很快,一點也沒有掩飾的意思,「是我讓容思婕的家人偽裝成賣家,向那些學生去套話的,也是我讓他們去找的記者。」
眼看他擔心的成真了,江耀趕緊再三確認:「你沒有私下接觸過那些學生,對吧?全程只有容思婕的家人單方面聯繫了他們,是不是?!」
鄭躊躇也忙解釋:「我當然不會幹這種蠢事——」
「你以為你現在幹的事就很高明嗎?」這是當鄭躊躇師父以來,江耀頭回對他發火,「如果容思婕的家人之後指認是你指使他們去套話的,你以為你就能置身事外嗎!你又知不知道,你現在是在利用媒體幫你炒作輿論!」
「我知道,我不應該用這種方式去鋌而走險,取得證據,我也知道,輿論不該干預司法,但是容思婕的家人,難道就沒有這個權利去借輿論審判這些誣陷者嗎?」鄭躊躇向江耀鞠躬道歉,「對不起,師父,我知道是我做得不對。但我並不後悔,因為我答應過苗若凡,我一定會幫她的。」
江耀捏緊了拳頭。
但對著鄭躊躇,他實在說不出什麼重話,最後只是長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
看江耀不教訓他,鄭躊躇心裡反而慌了。
他想要去追著江耀道歉,卻被尤未攔下了:「沒事,我去吧。你倆這幾天都給我安分點,別再作妖了。」
***
尤未找了一陣,在酒店的天台找到了江耀。
天台風盛,吹得他的襯衫如鼓脹的白帆,也吹得他的頭髮格外凌亂。
「你什麼時候養出的壞毛病,心情不好就往天台上亂躥?」尤未走到他身旁,環視了天台一圈,「這兒的視野沒有輝爾曼的開闊,你要是真的那麼喜歡在天台待著吹風,不如回棲城去輝爾曼躥。」
江耀的聲音悶悶的:「那還是別了,上一次輝爾曼的天台,就要血虧二十多萬,這福氣我消受不起了,就躥這個免費的算了。」
尤未看他還肯搭理她,不禁笑了:「你要是答應我,不要再生躊躇的氣了,我給你辦一個輝熳天台的終生vip,你想躥多少次,我都免費讓你躥。」
「我其實也不是氣他。歸根結底,他其實並沒做錯什麼。」江耀嗟嘆,「我知道,他只是想為容思婕和苗若凡討個公道,而我卻只為他有沒有遵守取證程序而提心弔膽。有時候,我也會覺得很可笑,作惡者不被法律所懲戒,反而是那些追求正義的人,處處要受程序的掣肘。」
「情與理,程序正義與實體正義,本來就難兩全。所以我們也需要和小朋友們一起成長,繼續學習怎麼找到雙全法。」尤未撓撓他的下巴,逗他,「你就當躊躇又讓你成長了一次吧。」
江耀別開頭,避開她撩撥的手指:「如果這次是英姿,你肯定就不會這麼站著說話不腰疼了。」
尤未幸災樂禍:「那當然啦,就是因為這次不是我徒弟捅的婁子,我現在才有心情給你灌雞湯。」
他輕笑了聲,終於肯鬆開緊皺的眉頭。
「不氣了?」尤未拖著他往
門口走,「不氣了就走吧。」
「去哪兒?」
「當然是幹活了!」她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既然躊躇都已經把證據搞來了,那不用白不用。反正他們都已經承認了,的確從苗若凡手裡買過藥,而她既沒有從中牟利,也沒有把藥賣給販賣給吸毒人員,那我們就可以去為她寫辯護意見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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