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種走訪的事,小朋友們都很積極,可今天卻一個說頭疼,一個說胃痛,兩個都向他們告假了。
反正學校周邊的飾品店也不多,兩人沒放在心上,只叫瞿英姿和鄭躊躇好好在酒店休息。
尤未上次特意也一併偷拍了苗若凡的銀鈴鐺,她和江耀拿著照片一家一家問過去,終於在一家飾品店裡問到了同款。
老闆娘看到尤未手上的照片,一眼便認出來:「這銀鈴鐺就是我家賣的,我親手串的,我不會認錯的。原來是有賣的,去年就已經不賣了。」
「為什麼不賣了?」
老闆娘提起來就唉聲嘆氣的:「有個女學生,在我這裡買了這個,結果去年戴著它跳樓自殺了,學校里都在傳,大家嫌晦氣,自然也都不來買了。」
尤未和江耀對視了一眼,尤未又將苗若凡的照片拿給老闆辨認:「老闆娘,你還記得這個學生嗎?她有在你這邊買過這種銀鈴鐺嗎?」
老闆娘辨認了一陣,還真的依稀有點印象,先是點點頭,又搖搖頭:「她是來過,但不是她問我買的。她是和那個跳樓的女學生一起來的,那個跳樓的女學生買了兩串,一串留給了自己,一串就送給了她。」
尤未一愣,剛想和江耀討論,轉頭卻不見江耀的人影。
她怔然,心口無由地緊抽了一下。
她張口剛想喊他的名字,轉身卻見他正緊鎖著眉頭,神情嚴肅地在正在看老闆娘立在櫃檯上的IPAD。
尤未詫然,走近想看看他在看什麼,他卻拉著她,也讓她一起看屏幕。
尤未怔然地看向屏幕,才發現裡面正在播放紀實節目,而節目的內容居然是容思婕。
節目將容思婕從被誣陷到跳樓身亡的來龍去脈都講述得十分清楚,還配上了對容思婕家人的採訪,以及容思婕因為最後不堪精神壓力加入了淮城的「約死群」,以及在「約死群」里發出的各種聲淚俱下的自白,坦言自己早已受不了多日以來那些人對她的污衊、造謠與精神凌虐,也是因為這樣,她才會選擇自殺的。
容思婕的家人表示,正是因為這些人不擇手段的誣陷,容思婕才會走上絕路。
而校方不僅對容思婕的死做出「冷處理」,也對學生服用「聰明藥」的行為不做任何實質處理,導致淮城六中現在人人都在依靠磕聰明藥來獲得更好的成績。
說完這些,他們也準備好的聊天記錄放了出來。
為了套話,他們偽裝成聰明藥的賣家,找到了淮城六中的學生進行套話。
一開始,他們假裝不願意賣給那些學生,假裝是因為聽說了容思婕曾因為嗑藥而出現幻覺跳樓,怕自己惹上麻煩。
而那些學生,可能是因為太久沒找到渠道買藥了,一下就被套出了實情,說容思婕根本不是因為嗑藥而出現幻覺的,她嗑藥的事是被誣陷的。
雖然很多學生並沒有直接參與,但他們都知曉真相,但當時卻沒有人願意站出來,為她說明實情——因為當所有人都不遵守規則時,唯一遵守規則的那個人就變成了異類,而異類是必須被剷除的。
容思婕的家人們接下來又問他們,是否買過別的人的藥,他們也承認了,曾通過苗若凡進行代購。
展示了聊天記錄後,容思婕的家人們便在鏡頭前下跪磕頭,痛哭流涕地說,他們的女兒是被迫跳樓後,校方一年以來對他們不理不睬,希望能還他們一個公道。
尤未看得瞠目結舌,江耀卻忽覺不對勁,想起什麼,趕緊去撥鄭躊躇的電話。
鄭躊躇沒有接電話,他又轉而去打瞿英姿的電話。
瞿英姿倒是接了:「喂,江律?」
「英姿,你在哪裡?躊躇在你身邊嗎?」
「……我們都在酒店。江律你有什麼事嗎?」
「等我回來再說。我回來之前,你幫我看住他,不准他離開酒店一步。」
江耀說完便掛了電話,帶著尤未便往酒店趕。
尤未看他神色冷峻,把車開得像要飛起來一樣,不由瞪他:「你趕著送我去投胎嗎?降點速行嗎?我快暈車了。」
江耀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還是把車速減下來了。
看他這個樣子,尤未也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勸道:「躊躇他一直很有分寸,你不用這麼擔心,套話的是容思婕的家人,又不是他。」
「容思婕都快去世一年了,她的家人都沒想到去套話。我們才剛接觸苗若凡沒幾天,這些聊天記錄就被他們拿到手了,還被記者爆出來了,如果說只有容思婕家人單方面參與了,你信嗎?」
尤未語塞,只能換著法子勸他:「反正先搞清楚情況再說,你不要激動。」
「我怎麼不激動?萬一他像你當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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