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未又通過冷欣然補問了幾句,更覺棘手。
因為方玉蘭本身就鮮少會用微信和戚思淙交流,警方前期自然也無法調取到的他們之間的微信記錄,發現方玉蘭說的這一切。
而既然是戚思淙是先用假包偷換了店裡的真包,再交給方玉蘭賣的,他自然也不可能能在監控里留下他動手的證據。
至於方玉蘭所說的那張交給戚思淙的銀行卡,警方在上門帶走她時,也在她的住處找到了,想必是戚思淙神不知鬼不覺放到她住處的。
這樣一來,就有了完整的證據鏈定方玉蘭的罪,而戚思淙既沒用自己的帳號,自己卻完全在這條證據鏈里隱身了。
事到如今,方玉蘭也知道她是被戚思淙徹徹底底地欺騙了。
她流著淚,比劃著名問尤未和冷欣然:「如果我說出實情,有人會相信我嗎?他們會不會覺得我是在撒謊,在誣陷他?如果他不肯承認,我是不是也沒有什麼證據能指控他?」
尤未想要給她一點信心:「如果你告訴我們的都是真的,如果你真的沒有做過,那就先不要簽署認罪認罰具結書,給我們點時間,讓我們再去調查一下。」
「可是……可是……」方玉蘭非常猶豫,「可是你們說過,我現在認罪,還有可能判緩。但是如果我不認罪,又找不到他的證據,我到時候會不會被判得更重?如果這樣,我是不是還是認罪比較好?」
「你要認你根本沒做過的罪嗎?」尤未只問她這一句,「就算是判緩,你也會留下案底,只要你以後去任何地方應聘,你根本開不出無犯罪證明,而所有人就會知道你是個曾經犯過罪的人。你可以承受這些嗎?」
方玉蘭霎時呼吸一滯,面色煞白。
連想想尤未說的這些,她都覺得可怕,她當然沒有勇氣接受這些變成真的,因為她真的沒做過。
「如果你沒有辦法承受,就請再給我們一點時間,先不要選擇認罪認罰。」尤未儘量安慰她,「我們會重新梳理案件,也許會有遺漏的線索。」
方玉蘭雖然已經不抱希望了,但也無法承擔尤未所說的結果,只能接受了尤未的意見。
會見結束,方玉蘭被管教帶走時,尤未和冷欣然還能看到她在啜泣。
但冷欣然似乎對方玉蘭沒抱有什麼憐憫,和尤未離開看守所時,只是發出了冰冷的嘲弄:「竟然會相信男人的鬼話。這種人,就算你救得了她這一次,她以後還是會被男人騙的。」
尤未雖然知道她冷情冷性,但此刻聽到冷欣然的嘲諷,心中不免還是怔了下,不禁又開始在想,以宗玉澄古道熱腸的性格,怎麼會選了這樣一個冷血的徒弟。
「戚思淙可不止只有鬼話,」尤未客觀評價,「他是真的為方玉蘭衝進火場,差點沒了命的。如果有人這樣對你,你也可以保持理性,一點都不沉淪,不會上當受騙嗎?」
「不會,絕對不會,」冷欣然幾乎不用思考,「我早就已經失去相信任何人的能力了。」
她最後這句話讓尤未一愣,剛想問她是什麼意思,冷欣然卻又開啟了新的一輪冷嘲熱諷:「不過,你應該也救不了她吧?你明知戚思淙不會蠢到留下線索再讓你們去找,你還要給方玉蘭不切實際的希望,真是偽善。」
尤未對她所說的難聽話早已習以為常:「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善良的人,一個真正善良的人,是不會來拿錄音當把柄來要挾你的。」
在冷欣然驚詫的目光中,她硬拉起冷欣然的手,牽引至她面前攤平,然後將上次錄了曲淮鑫的那隻錄音筆放到她手裡:「你想要的應該是這個吧?今天你幫了我,我也把它還給你。我沒有其他備份了,你自己拿去銷毀吧。我的車你應該也不想坐了,就不捎你了,你自己坐高鐵回去吧。」
上次尤未找曲淮鑫和冷欣然對質的時候,就用錄音筆留存了錄音當作證據。
沒有了這份錄音,也就代表尤未手頭沒有了實質證據,也無法將他們曾勾結洛明立的事告訴王永遒了。
雖然冷欣然確實是想和尤未交換這個,但她這副居高臨下的施捨姿態真是令人不爽。
她叫住轉身離開的尤未:「假如找不到戚思淙的證據,你會像要挾我一樣要挾他去自首嗎?」
尤未連停都沒有停下,仿佛聽到了一個笑話:「我拿什麼去要挾他?」
「輝熳設立的產業基金也是竣予的股東,」冷欣然也知道這層利益關係在,「竣予現在在走下坡路,如果你用撤資來威脅寧柏霓,寧柏霓一定會讓戚思淙去自首的。」
冷欣然的「指點」卻讓尤未驀地笑出了聲。
她的笑聲讓冷欣然無比憤怒,忍不住追上了她,質問:「你笑什麼?你也說了,你不是什麼善良的人,拿錄音來威脅我的事你已經幹過了,還裝什麼清高?做一次,做兩次和做三次有什麼分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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