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就從來沒有如果，」江耀總結，「應文博也早就接受這樣的結局了，無法觸碰的永恆之戀，也是他最真實的心境。」

雖然對處於情感旋渦的這三個當事人來說，這樣的結局未必完美，但這次的案子也算完美結案了。

尤未正打算放鬆一下心情，江耀那邊卻又收到伍錚梁的電話。

他聽伍錚梁講了一會兒，臉上的神情卻越來越凝重，讓尤未不禁有些緊張。

她等著他講完電話後，立即問他：「怎麼樣？是比對有結果了嗎？」

江耀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是有消息，但……不是什麼好消息……梁哥托他以前的同事都在系統里比對過這兩張照片，可能是因為這兩張照片的像素不夠清晰，拍攝光線也過於昏暗，系統里沒有匹配上任何人的面部信息。」

儘管有想過這個結果，但從江耀嘴裡說出來時，尤未還是感到一陣氣餒。

「沒事的，」江耀儘量安慰她，「排除一種可能，也是進步了一點。至少這說明了，你推測的那種可能性更大了。很有可能，這是毛小霞整容之後的照片，她整容之後很可能就隱匿了行蹤，面部信息就沒有錄入過公安系統。」

尤未卻對她自己提出的假設仍然持有懷疑：「但是仔細想一想，還是覺得不大對。如果那具焦屍不是毛小霞，那又會是誰呢？如果這張照片裡是毛小霞整容以後的臉，那另一張照片裡的這個女孩又會是誰呢？」

江耀也被問得答不上來，這件陳年舊案里確實積攢了太多解釋不清楚的東西。

而他們現在掌握的東西實在太有限了，像是在霧裡看花，什麼都看不分明。

他們正覺得一籌莫展時，尤未的手機卻突然震動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

尤未示意江耀不要講話，接起了電話，在聽到那人開口時，表情略愣了一下。

「是辛桑烏，」她接完電話後告訴江耀，「她想要見我。」

***

今時不同往日，辛桑烏成了Scentury的香水總監以後，整個人打扮得職業幹練，讓尤未和江耀險些認不出她的樣子來。

而尤未和江耀更不明白，為何辛桑烏要把他們約到Scentury的公司來。

他們本以為是和應文博的案子還有什麼瓜葛，直到她為他們掛上了實驗室的門卡，邀請他們一同參觀時，他們才反應過來，或許這次的約見，和應文博沒有關係，而是和他們有關。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們的想法，辛桑烏在領他們正式進入實驗室時，向他們解釋：「你們不用緊張，今天我約你們來這裡，和應文淵他們的案子沒有關係。」

她想了想，又改口：「其實，準確地說，還是有一點點關係，如果沒有這個案子，佳妍她也不會通過宗律師的名片找到你們，而我也不會知道，我還能把問題的答案告訴誰。」

尤未和江耀都因她的話感到非常驚訝，尤未更是脫口而出：「問題的答案……是什麼意思？」

「你們應該知道，佳妍和文博是在一個飯局上認識宗律師的吧？其實當時，我和應文淵也在那個飯局上，但我當時並不是宗律師的目標。在我看來，她就是衝著文博來的，整個飯局，她一直在詢問文博是否有辨香的能力，以及詢問他能不能幫她一個忙。」

「她後來交給了文博一個噴灑過香水的禮物盒，希望文博能幫她嗅出禮物盒上的香水成分。但她當然不知道，文博其實沒有這種能力。但為了應付她，他隨意說了幾種成分。」

「這次你們幫了他，我應該還上這個恩情，我不能在明知他說得不對的情況下，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我能看出來宗律師當時對這件事很在意，也許和她在跟的其他案子有關，你們既然接手了她的案子，可能會知道哪個案子能用得上。」辛桑烏帶他們走進了實驗室，拿出了那個禮物盒，「我已經從文博那邊拿來了這個禮物盒，但時間過去太久了，香味已經淡了很多，我只能儘量分辨。」

她又拿出另一個盒子，裡面放著一排小瓶子：「根據我分辨出來的成分，我從植物里重新又提取了一遍，把它們單獨分裝成了小樣，也在每個瓶子上標註了成分的名字。你們如果知道宗律師在找什麼，可以聞一聞看，看她到底要找哪個味道。如果你們也不知道的話，就請在宗律師甦醒以後，把這些小樣轉交給她。」

尤未花了一點時間才消化完辛桑烏的話，先是看了看那個禮物盒，又看了看辛桑烏送給他們的小樣，恍然大悟般一凜。

她拿起那些小樣，逐一打開瓶蓋，低頭靠近，輕掃了幾下，卻在嗅完第三個瓶子時，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愣在了原地。

「這個味道，我以前聞到過。」

她緊抓住江耀，對江耀喃喃，「那個神秘人寄來的向思思的日記本上，有這個味道，因為香味很獨特，我當時還讓師父和師姐聞過。」

「而且最近，我也聞到過……」尤未拼命回想，在腦海里努力過了一遍近期的記憶，「是我和你去逛畫展的時候，我剛進展覽館的時候，從我身邊經過的人身上，也有這個味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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