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江耀共同反應過來，去看小樣的名字。

「是紫花地丁。」在他們身後的辛桑烏已經嗅到了味道，說出了這個名字，「用這種花萃取香水，顏色會很好看，就像你們手中的這瓶，呈現出一種淡淡的紫色。」

第88章 BABEL「1」【棲城，2024】……

「這個禮物盒，是寄給我師姐的。」

從辛桑烏那裡回來後，尤未仔仔細細地檢查過那個宗玉澄曾收到的禮物盒。

盒子裡的禮物已經被拿走了，但留下了賀卡，賀卡上便有宗玉澄的名字。

她說出自己的推測：「這個寄給她禮物盒的人，很可能就是之前那個把向思思的筆記本寄給我的女人。她很可能現在也在跟蹤我，因為她之前也跟著我們去過阮覓夏的畫展。」

「而我師姐，也一定是在收到禮物盒的時候，想起了那個和日記本一模一樣的味道，才想起會去找人檢驗味道的。」

「我有點不大明白，」和她連線的Ava提出疑問，「你曾經和我說過，你覺得那本日記本就是那個叫路雅珍的女護士寄給你，故意引你上鉤的？」

「我上次和江耀討論過，現在我改了想法。我覺得當年那個寄日記本給我的人，更像是毛小霞。」

「毛小霞？」Ava驚訝不已，「你說的是被向思思毒死的毛小霞？」」

「當時因為那具屍體高度焦化了，並沒有驗過DNA，只是找來毛小霞的牙醫，讓她根據曾經為毛小霞鑲嵌的假牙做出的確認。」

尤未將他們的討論分享給Ava：「如果，當時牙醫誤判了，死去的並不是毛小霞，只是她刻意製造的死亡假象。而假如她才是殺死高昊、爾苼的兇手，她卻想把罪行推給她的女兒，她就會不惜一切代價阻撓我們，所以才會找路雅珍設局栽贓我們，就為了讓我們不要再插手這個案子，而讓向思思順利為她頂罪。」

Ava久久才反應過來，仍是難以置信：「……天哪，這個猜測……太驚人了……我有點消化不了。如果真的和你所說的一樣，毛小霞並沒有死，那具女屍又是誰呢？」

「我也不知道，」尤未也想不通這一點，「我在這一步卡死了。」

「而現在，她又給我出了新的難題了。」尤未端詳著這個禮物盒，更想不通了，「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她銷聲匿跡這麼久，為什麼要在這個節骨眼上重新回來，在我師姐和我身邊監視我？是因為怕我們繼續糾纏嗎？推倒我師姐的主謀，難道就是她嗎？」

Ava忽然能明白尤未臨時打給她的原因了，她在視頻里看見了尤未邊說話邊啃咬自己的手指甲，意識到尤未現在有點狀態不對，而她自己也一定認識到這一點，才下意識打視頻電話過來，找她求助。

「既然卡住了，就想想其他的事，你需要時間仔細思考，不要逼自己。」Ava勸解她，「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了，欲速則不達。」

「……也許你是對的……我應該換換腦子，先不想這些了。」尤未為如此緊急地打攪她感到抱歉，「Sorry，Ava，我以後不會在非預約時間打過來。」

「反正你又不是不付我錢，不用不好意思，我是有錢賺的。」Ava對她笑笑，「有需要就Call我，我一直都在。」

尤未為Ava對自己的支持感到感動，對她而言，比起醫生，Ava現在更像一個總能雪中送炭的可靠朋友：「謝謝。」

「不用謝我，只要能讓你感覺好一點就行。」

與Ava結束通話後，尤未嘗試做一會兒冥想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但以前有用的冥想今天卻對她失去了作用。

從辛桑烏那裡回來以後，她的心就亂糟糟的，她沒辦法把一切梳理清楚。

江耀想要陪著她，但她執意要一個人靜一靜，何況他太久沒有回自己的家了，也需要回去理理東西。

她突然有點想找他說說話。

但撥通了電話後，她即刻反悔，剛想掛掉時，他卻立即出聲了：「這次閉關這麼快結束了？」

她略頓，但還是對他坦白：「想不出來，暫時放棄。」

「但你心裡已經有猜測了。」雖然她什麼都不說，他卻知道，「你覺得那個寄禮物給宗律師的人就是毛小霞。當年寄給你日記本引你上鉤的也是她，而現在她突然回來了，一直在監視你和宗律師，甚至那天推宗律師的人有可能是她。」

「沒有證據，猜測就是猜測，況且那個女屍的身份我也想不出來。」和Ava通話後，尤未決定短暫地放過自己，「不說了，很晚了，睡吧。」

江耀本想說什麼，但隔著電話已可以想像她心力交瘁的樣子，便也不多說了：「晚安，好夢。」

「晚安，好夢。」

她輕聲與他道別後，突然心安了許多，便去洗澡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