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更深層次的原因是——為了找機會報復你。」他語氣篤定,「尤未,你越不想看到我,越不想想起過去,我就越要在你面前膈應你。」
她略略一頓,心裡悵然,但嘴仍不軟:「你至於——」
「我現在沒有功夫和你吵下去,」他舉起手點點腕間的手錶讓她看清楚時間,「走吧,我們已經遲到了。」
「什麼遲到?」
「Queena幫你準備了入職派對,讓我帶你一起去。」
「我不需要入職派對這種無聊的東西!」
他無視她的拒絕,猝不及防地出手,解開了她簪在頭髮上的筆。
好像這是她一直未變的習慣。
在倫敦的那個時候,她懶得多修剪頭髮,也懶得用發繩綰髮。等頭髮長長了,就習慣性地從他那裡拿只筆充當簪子綰髮。
有一日他要寫論文,想要先打個草稿,卻四處找不到自己的筆。
恰逢尤未購物回來,拎著大包小包從他跟前晃過時,他一下便看見了她頭上簪著的筆,立刻叫住了她,讓她把他的筆還回來。
她當即便不滿地皺起了眉,又騰不出手,偏頭朝向他的手,碎碎念他:「真小氣,供你讀書上學,問你要只筆都不行。你自己取。」
她靠他太近,柚子香味的洗髮水充斥著他的鼻端,香甜而誘人。
他突然覺得有點口乾舌燥,下意識咽了口水,顫著手去她的發間取那隻筆,卻因為心慌意亂,讓筆帽勾住了她的頭髮。
她輕輕倒吸了口冷氣,他趕忙道歉,但越道歉手越亂,怎麼都取不下那隻筆,最後竟然死死纏繞在了她的頭髮上。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將購物袋一擱,騰出手來對著鏡子自己取了半天,卻也拯救不出那隻筆。
她於是氣急敗壞,一邊罵他笨一邊把自己的修眉剪丟給他,讓他把被筆帽纏住的頭髮都剪光。
江耀害怕剪壞她的頭髮,遲遲不敢下剪子,卻被她不斷催促:「快點剪!痛死我了!現在知道怕了,早幹嘛去了!」
他只能心一橫,雙指一絞,用力剪了下去。
……
烏黑的長髮瞬間披散而下,切斷了他的回憶,也完美遮蓋了她胸前的茶漬。
在她愣神之際,他趁她不備,挾住她的手腕,不管不顧地帶著她向前走去:「對不起,反對無效。」
尤未幾次想要掙脫他,但論力量,她顯然不是他的對手。
一路上,不斷有人途徑他們。
未免引起別人的注意,尤未只得儘量和江耀保持平行,用身體遮擋她被他禁錮的手。
她真的快要被他氣死,在他耳邊低聲斥他:「不是剛說好了公私分明,你現在這算什麼?」
他無辜道:「這不就是公事嗎?帶你去認識一下新同事,有什麼問題?這你以前教我的,要和身邊人搞好關係,才能更好地做事嗎?」
尤未回憶了一下,慢慢才明白過來他在說的是幾年前,他們剛「同居」時發生的事。
江滄水是因為搞P2P暴雷才被判「非吸罪」的,當時有人因此傾家蕩產,有人因此而跳樓,當年都被媒體廣泛報導,更何況倫敦的留學圈本來就不大,江耀是江滄水兒子的事情,很快就被他身邊的同學知曉。
隨之而來的便是對他的孤立。但他也並不在乎有沒有人和他一起吃飯上課,只是教授在分小組作業時,沒人願意再和他一組。法律社組織模擬法庭時,也無人願意接納他一起加入。
她不知道這些排擠和孤立他是否也在最初預料過,所以之前就想放棄讀研回國。
她只知道,當年的他確實內心沒有強大到可以無視的地步。他從不和她說在學校的事,只是在某日早上,她抱怨了一句他把蛋煮老了,他卻突然沖她發了脾氣,說不想吃她就自己去煮。
她初時覺得他莫名其妙,因為每天她都會挑剔他做的菜或者家務活,但他每次都默默接受了她的挑刺,按照她的要求進行了改善,從未對她發過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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