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都不想,就能輕易反駁她:「現在究竟是誰做不到公事公辦?我只是遵從Queena的指令,和你一起合作辦案。因為現在我最空,而且最了解宗律師案子的情況,才會被指派和你一起合作。我可以問心無愧地在所里和你只談案子,但你呢?僅僅因為要和我一起辦案,就過來逼迫我,讓我去和Queena提退出?」
「尤未,你就這麼怕我嗎?你究竟在怕什麼?」
他一番無懈可擊的連環套讓尤未竟然找不出破綻。
她再一次被提醒,他已經不是那個可以隨意糊弄的學生仔了,而是在法庭上都能辯駁流利的江律師。
他既然進攻,她也不能後退:「我怕什麼?明明一直是你最討厭和我攪和在一起的,你就不怕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他對她這種說辭感到可笑,拉黑他的人是她,急於撇清關係的人也是她,卻要倒打一耙裝作是為他考慮。
「我們是什麼關係,你難道不清楚嗎?」他譏嘲道,「債主和債務人的關係而已,別人知道了又能怎樣?」
如果別人想要問尤未怎樣定義和江耀的關係,她也會這樣裝腔作勢地給出同一個答案。
可當這個標準答案從江耀嘴裡說出來,她卻驀地一口氣提不上來。
但她若無其事附和:「你說得一點沒錯,我就是怕你有一些不必要的誤會,影響我辦案。」
「那你大可以放心,我要是再誤會下去,那就真是太犯賤了。」江耀直起身,和她保持距離,「我說過了,在律所我們就只談案子。至於我欠你的,我一定會還清,但現在我沒時間和你掰扯這個,這起故意傷害案馬上就要開庭了,你如果想在這裡浪費時間和我繼續吵,那我們就一起吵到開庭吧。」
尤未一凜,意識到時間真的太寶貴了。如果再和他這樣爭執下去,很可能會延誤收集證據和釐清案情的時機。
她只得摒棄踢他出局的念頭。
但她也是有條件的,和他約法三章:「我接受Queena的安排,但我有三個條件。第一,像你說的一樣,我們只談案子,不談其他的。第二,宗律師的所有案子,我要占主導地位,你什麼都要聽我的。第三,如果到必要時,我要你拒絕委託,你也必須拒絕。」
江耀沒有考慮很久,就反問她:「尤律師,你的定級是什麼?」
尤未愣然:「我的定級?」
「剛聽Queena講,你之前有三年執業經歷,因為你之前表現優異,三年就做到了四年級律師,離開律所的時候定級也是四年級。所以這次回來,給你的定級是五年級。」
「五年級律師,是可以和七年級律師提條件的嗎?」他將他的工牌放到她眼前,讓她看清楚,「照道理,應該是七年級律師和五年級律師提條件才差不多吧?」
聽他這麼回答,尤未心裡驟起一股無名火,覺得如今他真是翅膀長硬了,拒絕她的底氣居然這麼足。
她笑了一聲:「我面前這位了不起的七年級律師,敢問您對我這個五年級律師還有什麼指教?」
「指教談不上,」可他接下來的補充遠出乎她的意料,「我只想要重新認識一下我的新搭檔。」
尤未仰起頭,不可思議地看著江耀。
他的模樣卻是極認真的:「在今天之前,我自以為我了解你,但其實,卻對你一無所知。」
「不過不要緊,我們未來還有很長的時間來認識彼此。」他再度向她伸出手,像是一個無法拒絕的邀請,要為她開啟一個嶄新的世界,「尤律師,歡迎重回念誠。我是你的新搭檔,江耀。」
第33章 血觀音「5」【棲城→倫敦,2023→20……
尤未愣然片刻,當即一口回絕:「你沒有什麼需要重新認識我的。你第一天見我的時候我什麼樣,我就是什麼樣子。」
他置若罔聞,猛地往前擒住她的手,完成了這個艱難的交握:「尤律師,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都同意了做搭檔,再去Queena那裡鬧就很沒意思了。你不是這麼出爾反爾的人吧?」
她發現他越來越狡詐了:「你把這叫作『同意』?剛剛明明是你自己硬湊上來的?」
他泰然自若:「你當初喝醉了硬湊上來吻我的時候,也沒問過我同不同意。如果按這個標準,你剛才當然算是同意了。」
「江耀,你——」
「我怎麼了?蠻不講理還是一意孤行?」他再也不是那個吵不過她的學生仔了,「這些都是在你身上學的,你要是想罵我的話,不妨先想想你當年
是什麼樣子。」
「既然我這麼差勁,為什麼還硬要跟我做搭檔?」她當年從未在他面前這樣落於下風,「既然當年就這麼討厭我,為什麼現在還要硬湊上來自找不痛快?」
這兩句犀利的連問果然讓他偃旗息鼓。
他瞪大眼看著她,話到嘴邊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最終還是把這些話咽下去,鬆開他的手:「為什麼?因為念誠規定了雙人作業,因為Queena指定是我和你搭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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