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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下一個百年之後,才會重新打開。

白楹轉動眼眸,想起昨日去找白鴻淮的時候,聽見幾名白家人低聲交談——

即使他們遮遮掩掩,白楹仍然聽清了一句「劍是從孽火獄中出來了,但人好像沒出來」。

即使話中並未提及姓名,但白楹卻知道是誰。

幾個時辰前,白楹將一用於偷聽的小玩意送至山下的師廆山弟子中修為薄弱的幾位弟子身旁,便陸陸續續聽清了這幾日大概發生的事情——

在十一月初的時候,晏縉的佩劍帶著燎岩花衝出了孽火獄,當場落在了神女凝之的面前。

燎岩花上面的陣法禁制,是由神女解開的……可見,那朵罕世所見的燎岩花,確實是晏縉要給神女凝之的。

雖然佩劍飛出來了,人卻始終見不到蹤影。

神女凝之收到了那朵燎岩花後也從未離開,而是一直在孽火獄附近等候著。

但直到昨日,神女凝之身上寒骨症又發作,四名神都的女修才匆匆帶著已經昏迷的凝之離開孽火獄。

神女凝之發作的寒骨症顯然是有救了……但晏縉還活著嗎?

面無表情的白楹定定望著那一道裂口,她將身後負著的沃凌劍取下,拿到手中。

可片刻後,白楹又將手中的沃凌劍放回腰間的乾坤袋中——

縱使她在各種巧合之下進入懷劍派,甚至學了快十年的劍法……但她本就不是用劍的那一塊料,也註定不會成為劍修。

她是白家人,生來就該用血脈中帶有的仙獸力量,使用白家異火。

白楹抬手掐訣,施用法術。

她身形一顫,瞬間化為一隻白色小鳥——就像一隻隨處可見的普通白鳥,只有尾羽處帶著一抹極淡的青色。

她俯身朝下飛去。

*

此時正是十二月月底,還差一日多,孽火獄的裂口便要閉合。

因此守衛孽火獄的師廆山弟子中,早有一半人在幾日前就離開了,而剩下的一半人便會在明日離開。

仍然留在孽火獄附近的師廆山弟子一個個翹首以待,恨不得立刻到明日離開的時候。

在半年之前他們得知自己被選去守衛孽火獄之時,還是十分好奇雀躍的。可半年的時光下來,一復一日地盯著孽火獄那只能窺見火海岩漿的裂口後,眾人早已經待不住。

在這半年內,除了迷路飛至附近的幾位修士之外,這群師廆山弟子也就只見過一個沖入孽火獄的弟子。

正是因為這位懷劍派弟子,才讓他們不至於太過於無聊,甚至還聽了許多八卦——

師廆山弟子甲說得頭頭是道:「原來那名懷劍派弟子是有未婚妻的,未婚妻還是仙獸血脈白家前家主之女……但兩人肯定沒什麼感情。」

「你傻啊,沒感情這兩人能訂婚嗎……原就是不相干的兩人。」師廆山弟子乙挺無語的。

弟子甲對

弟子乙怒目相視,可還沒等他說話,弟子丙搶先說道:「要我說,晏縉此人肯定是看上白家小姐父親曾是家主,但白家家主易位之後,這弟子肯定又攀上了神女……」

師廆山弟子乙更無語:「他攀高枝,至於還真把自己的命搭進去嗎?」

弟子甲、弟子丙均對弟子乙怒目相視。

弟子乙搖了搖頭,以故作滄桑的口吻說道:「要我說,這只不過是——」

他的一雙眼閃著戲謔的光,「為了真正心悅的女子付出性命。」

弟子甲、弟子丙紛紛開口:「祝易玉,你在放屁!」

……

十二月的最後一日,整個孽火獄所在的山谷開始顫動。

那顫動原本極為輕微,可後來逐漸變得劇烈,帶著整個連綿的山脈發出「轟隆隆」的聲響。師廆山弟子們甚至能用肉眼瞧見孽火獄那一條長約千尺的裂縫在逐漸靠攏,從兩端開始閉合。

師廆山弟子忙問道:「師兄!再過一會兒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快了。」師廆山大弟子凝神看著眼前逐漸移動的裂谷,「再等幾個時辰。」

直到夕陽落下,橘紅的天邊逐漸變暗之時,孽火獄裂口已經變得極為狹小,寬處只有四、五十尺,長處也只有百尺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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