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色蒼白,止不住地咳嗽,甚至伸出衣袖的右手指尖都有些微的發白髮顫。
一身白衣更是顯得她臉色青白,虛弱無比。
凝之輕輕開口,聲音虛弱:「我猶豫許久,終於想好了。」
「猶豫了許久……?」晏縉微微偏頭,眼底泛著冷意:「神女中秋之時來信,告訴我有一件有關我師父的事相告……後來神女你又毫無預兆地失約。」
看著凝之生命垂危的模樣,晏縉語氣中帶著一絲譏諷:「神女大人是想好了,還是發現自己大限將至了?」
「都有……」凝之捂住胸口,喘了口氣,她吃力地微微一笑,「我自出生之時就帶有寒骨症……」
……寒骨症?
晏縉聽說過這種病入靈根的疾病,是具有靈根的嬰兒出生之時可能帶有的稀少疾病,基本無可醫治。
他神色不變地望著神女,「那這事與我師父的事有何干……?」
凝之輕輕靠著木椅把手坐下,並不回答晏縉的問題,反而問起其他:「你知道半年之後孽火獄會打開吧?」
她聲音越來越輕,近乎呢喃:「傳說其中就有可以根治寒骨症的靈藥……」
晏縉皺起眉頭,並不做聲。
凝之望著眼前拔出過一次瞻方仙劍的年輕劍修,一字一頓說道:「你替我取到孽火獄的燎岩花嗎?」
「燎岩花?」晏縉略一挑眉,聲音冷淡:「神女說笑了,世人都知道孽火獄是什麼地方,我如何能取到?何況你是神都神女,執掌神都仙器的人,難道神都就不會為你取到孽火獄中的這種靈藥麼?」
凝之仿佛聽到了好笑之事,不顧晏縉越發冷漠的臉色,她吃力地靠著木椅笑了幾聲,這才虛弱地說道:「執掌仙器的神女?現在神都可沒修為深厚的修士為了一個大限將至的神女去九死一生的孽火獄……」
她長嘆一口氣,「尊貴的是仙器,而不是神女……你知道神女靠什麼喚起仙器嗎?」
晏縉回道:「不知。」
凝之攏緊了自己身上的斗篷,仿佛這樣就可以讓身軀暖和一點,她慢慢說道:「是性命……所有神女因為可以喚起仙器而在神都尊貴,才能享有天地寶才……可每次喚起仙器都會損耗生命。」
晏縉沉默,他也是第一次知道這事。
凝之一字一頓說道:「若無燎岩花根治我靈根中的寒骨症,我既無法再進一步修煉,也無法撐住這具因為喚起過數次仙器的孱弱身軀……」
她淺淡的眼眸有些出神:「特別是上次剿滅魔神一魂中,我動用過一次仙器,來捕捉魔神的蹤跡……因此今日才虛弱至此。」
看著劍修默不作聲的模樣,凝之忽然吃力一笑:「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肯定在想『這與我何干』……」
晏縉牽起嘴角,冷淡地一笑。
凝之點了點頭:「是與你沒有關係……所以我想要和你談一樁交易……」
晏縉眼眸一轉,看向靠在木椅上的虛弱神女。
直至此時,他才看清神女的那雙眼——
神女凝之面容上的那一雙眼,不同於孱弱的面容與身軀。那雙淺淡的眼褪去了偽裝出的縹緲出塵,此時此刻帶著毫不認命的急切,正緊緊地盯著他。
這段時間的疑問終於有了答案,晏縉心中頓悟——
神女凝之肯定知道一些關於師父在剿滅魔神一魂途中的事,所以她才會找到他,提出交易。
晏縉毫不猶豫問道:「什麼交易?」
凝之抓住斗篷而露出的指尖泛白,她定定看著晏縉:「你替我取到燎岩花,之後我就會告訴你——」
「江長老到底是被誰所害,那一晚究竟發生了何事。」
晏縉站在原地一動未動,只有劇烈起伏的胸膛顯示他聽到了凝之的話。
半響後,仿佛是從喉中擠出的話語響起:「你……你知道我師父是被誰人所害?」
凝之輕聲道:「對。」
「……我師父,是被冤枉的嗎?」
凝之
微微闔上眼:「……是。」
晏縉怔怔地看著木窗外的飛揚大雪。
屋內忽然靜下來。
這間屋之前被神女凝之設下陣法,讓屋內的所有動靜與外界完全隔離開來,自然也聽不到屋外的任何人聲與臨街上的熱鬧。
但晏縉卻覺得有許多聲音逐漸在耳邊響起,那是自師父隕落之後,那些縈繞在他耳邊的各種聲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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