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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越發沉悶。

白楹飛落至晏縉院外,她沒有片刻停留,直接推開木門跨入院中。

晏縉此時正從屋內走出,一身玄衣勁裝,那蒼劍背負在身後,腰間別了兩個深灰色的乾坤袋。

那是他離開門派去完成事務堂的任務才會帶上的乾坤袋。

「白楹……?」晏縉有些驚訝,半響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你怎麼來了?」

白楹怔怔地看著晏縉片刻,半響後她才面無表情地問道:「你這是接了事務堂的任務嗎?」

「對。」晏縉神色平穩地頷首:「昨日忘記和你說了……我剛還想去和你說此事。」

「這次又是去哪?」

「並不遠,是在定州。」

白楹將目光移到晏縉平靜的面容上,「要走得這麼急嗎?你前日都並未說起接了事務堂的任務。」

晏縉笑了笑:「是任務緊急。」

「是嗎……」白楹定定地望著晏縉:「可我剛問過事務堂的相識修士,她說你所接的任務,不僅不急,而且只是小事一樁。」

她的目光落在晏縉腰間的乾坤袋、落在晏縉背後的那蒼劍上,聲音發悶:「這樣的小事……也需要你帶上這麼多的東西嗎?」

晏縉依舊是溫和笑著的模樣,「準備齊全點更好。」

白楹卻再也逐漸維持不住面上的平靜,她深吸一口氣,「晏縉,別編一些話來騙我——你這次出懷劍派,到底是為事務堂的小事,還是為你心中的事?」

晏縉唇邊的笑意消失了。

白楹咬著牙一字一頓問道:「你心中的事……和你在三個月之前,就把這個東西藏在木盒中有關嗎?」

她慢慢舉起右手,右手中緊緊捏著一張紅色厚重紙張——

宛如晚霞的紅色紙張下方,並排寫著「晏縉」與「白楹」四字。

紙張上飄動的金色流沙,更是為這一份婚約書添加了「富貴美滿」的寓意。

「……你為何要將婚約書藏在那個木盒中?」白楹聲音微顫,「你將婚約書還給我……這又是什麼意思?」

晏縉沒有說話。

院中的風都在此刻停止,沒有了樹葉發出的簌簌聲,兩人之間的沉默更顯窒悶。

晏縉好半天之後才輕輕開口:「我們的婚約……」

但卻遲遲沒有將後面的話說出來。

「怎麼……?」白楹心中的怒氣和酸澀幾乎要漫出胸口,她嘴唇緊抿,每個字都像是被用力擠出喉中:「……你想說都是假的,是嗎?」

話音剛落,白楹自己心中卻浮現片刻的迷茫——為何她會如此問出這樣一個他們兩人都知曉答案的問題?

這樁婚約,從一開始就是假的。

晏縉救了她,而她不願看見晏縉被逐出懷劍派、不願看見江長老為難,所以才擅自在當年的議事大殿說她與晏縉是兩情相悅。

但……但如果這樁婚約從頭到尾都是假的,十年的相識、陪伴,月下的呼吸幾乎交錯又算什麼……?

白楹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想從晏縉口中聽到什麼答案。

在她對面的晏縉靜靜佇立,他微微垂睫,眼眸隱於一片陰影中。

「就當……」晏縉聲音又輕又飄:「就當我們的婚約是假的吧。」

「……就當婚約是假的?」白楹一怔,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

片刻後她點了點頭,帶著幾分譏誚勉強笑道:「本來就是假的……還什麼『就當』。」

晏縉抬起頭,雙眼一眨不眨地看向白楹,但卻在片刻後就移開了視線,落在了空中漂浮的雲海上。

「是我對不起你……你,你以後做事莫要衝動了。」他慢慢開口,似叮嚀似囑託,「更別以身涉險,好好保重。」

看見眼前人仿佛無事發生般,還反而轉過頭來叮囑她,白楹差點都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手中的婚約書越發令人窘迫,她不顧胸中發悶的窒息感,咬牙問道:「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先是將婚約書藏在種子的木盒中給她,現在又說「當婚約是假的」,轉頭又來叮囑她「好好保重」。

這演的是哪一齣戲——她竟看不懂一絲一毫。

「白楹。」

晏縉沒有解釋,他只是頗為鄭重地喚出熟稔的兩字,聲音越發低得讓人聽不清其中包含的情緒——

他一雙鳳眼中的黑宛如化不開的墨,「白楹,我要進入孽火獄。」

這句話宛若一顆驚雷落在白楹腦中。

白楹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不禁低聲重複:「孽火獄……?」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晏縉:「你瘋了?!你去孽火獄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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