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真有些像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之間的噓寒問暖。
現在的白楹也確實能夠心平氣和地答道:「與你有何干係。」
兩人除了在百年前曾經有過婚約,可算是往日無讎,近日無怨。
在白楹心中,他們兩人現在完全是兩個毫無干係的人。
話音剛落,白楹也不管劍修的反應,她抬腳轉身拐過竹廊的彎,離開碧家。
*
宮寧晚坐在椅上,戴著玉鐲的手撐著額頭:「金縈蛇……黎銅川,地苦燈籠,只能撐兩個月……」
這位風姿綽約的女修抬起頭,長長地嘆了口氣。
白楹方才將碧洵的話一字不差地告訴給了宮長老,此時正坐在一旁,靜靜地喝著茶。
將茶杯放下後,她問道:「宮長老,諸酉穀穀主又是怎麼說?」
宮寧晚皺著眉頭回道:「諸酉穀穀主說是蛇毒,可究竟是什麼蛇……他一時半會兒也查不出來,況且諸酉谷中還在治療被大魔所傷的眾多修士,谷主實在是忙不過來……他也是讓我找碧家醫修,說公子碧洵畢竟是玄蛇血脈傳人,辨別蛇毒興許能更快。」
「那現在既然已經知道是金縈蛇的蛇毒……也知道黎銅川有地苦燈籠,宮長老,你是如何打算?」
「我的打算自然是要去黎銅川了。黎銅川……」宮寧晚重複著這三個字,有些發愁,「黎銅川……為何偏是黎銅川。」
宮寧晚身為師廆山長老,修為並不弱,只是世間有許多地方只有在修為足夠深厚、成為一方大能的時候,方能來去自如。
孽火獄是這麼一個地方,黎銅川也是這麼一個地方——
在百年前的時候,黎銅川還只是一處地貌複雜的地方……可偏偏在七十年前,黎銅川最為中心的地域上,一個名叫榆上派的門派滿門皆滅,無一活口。
就連同在黎銅川地界中的好幾處大大小小的城池、鎮子都沒能逃過這一劫難。
當時神都與三家仙獸血脈,還有其他門派都懷疑是逃離在外的魔神一魂所為。
可再無一個活人的黎銅川中,充斥著許多詭異難辨的妖魔氣息,實在是難以辨認罪魁禍首到底是魔神一魂還是突然出現的許多妖魔。
即使有神都與三家仙獸血脈、其他門派聯手除過黎銅川中的妖魔,後來此處地界中還是瀰漫著濃厚的妖氣與魔氣,依舊有著蟄伏在暗處的妖魔身影。
於是黎銅川後來就成為荒無人煙的地方——修士不會進入此地,普通人更不會靠近此地。
若論修為,宮寧晚要是離開黎銅川,自然是不怕任何妖魔阻擋……可現在,她是要帶著祝戚雲進入黎銅川,在其中細細搜尋地苦燈籠這種靈草,誰知妖魔會不會設下陷阱、亦或者是使出其他手段。
看著宮寧晚長老還在發愁,白楹卻想起另外一件事,一件處處透露出刻意的事——
「宮長老,那隻藤妖原本就修為不低,它花了這麼大的功夫在孽火獄旁生成一片詭異的水面,又將所有人拉入水中,卻最終只是給祝戚雲下了毒……但它既能在最開始就給祝戚雲下毒,那必然是有殺死祝戚雲的機會,可它為何……」
宮寧晚一怔,立刻反問道:「為何藤妖僅僅只向戚雲下毒?」
白楹輕輕點了點頭,說出自己的想法:「難道是想要折磨祝戚雲?還是在等……等我們送上門?」
宮寧晚冷笑一聲:「這倒是真像那隻藤妖的做法……下毒在先,迫使我們進入黎銅川,到了那等妖魔暗藏的地方,它的手段說不定多著呢。」
兩人之間無人再說話,室內安靜了片刻。
宮寧晚轉頭望著昏迷的徒弟,嘆了一口氣:「但無論是不是陷阱,我必須要去。白小姐就在白家靜候我的好消息罷了。」
「……」
白楹眼眸一轉,望向宮寧晚,不動聲色地在心中權衡利弊——
宮寧晚是師廆山上她唯一可以與之交易的人,宮寧晚也是師廆山上少數幾人可以喚動門派秘寶的人……
縱使宮寧晚修為深厚,如果這位長老在尋找地苦燈籠的路上有任何閃失的話……自己這二十年來的籌劃又要就此中斷了。
想到這裡,白楹握緊了右手——
那件事已經發生這麼多年了,不能再拖下去了,因此她絕不能錯過宮長老替她喚動師廆山門派秘寶的這個交易。
她要與宮寧晚一同前往黎銅川取得地苦燈籠,並且在這行中,更是要徹底殺死那隻藤妖,完成她與宮寧晚的交易。
心下有了決斷,白楹對著神色凝重的宮寧晚微微一笑:「宮長老,不如我與你同去。」
「哦……為何?」宮寧晚明艷的臉上滿是疑惑:「你與我的交易,可不包括與我一同去給戚雲取靈藥。」
「因為我怕你出意外……如果你有任何閃失,那我和你的交易可怎麼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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