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解釋道:「因為替凝煎藥是前幾日就決定好的,只不過今日才湊齊所有藥……抱歉,我等會兒回來之後會徹夜繼續探查你朋友中的毒……」
「無妨。」白楹搖了搖頭:「是我來得突然,還占用了碧公子你這麼久的時間,該是我說抱歉。」
於是兩人商量之後,白楹決定今晚留在碧家,等到明日正午左右碧洵說不定就能得出結論。
當晚,白楹就在碧家客房打坐吸納靈氣,直到第二日快到正午的時候,她才動身前往碧洵的竹院。
可在竹院中等候的人不止她一人——
神女凝之一身白衣,正坐在竹屋內被碧洵把著脈。
「白小姐,稍等。」碧洵抬起頭,溫和地朝著白楹笑笑:「我先看看凝之服下昨日的藥之後,藥效如何。」
白楹微微頷首,坐到一旁。
她的目光在不經意間與凝之的視線交錯,隨後兩人均是不發一言地移開目光。
只不過白楹面目平靜,而凝之則是垂眸掩去目光。
陽光穿過竹窗落在屋內,竹屋內一片寂靜。只有碧洵抬起右手,發出在紙張上輕輕的書寫聲。
片刻後碧洵起身,細細告訴凝之服用藥之後的效用。
這位身為碧家家主之弟、又是醫修的青年臉上儘是溫柔,神色舒展,碧綠色的蛇瞳在照入竹屋的正午陽光映照之下顯得更為溫暖柔和。
坐在門旁,與兩人隔有一段距離的白楹都能發現碧洵與凝之交談之時的目光格外不同,那是外人都能看出來的珍重。
這位碧公子,性情果然和傳聞中相差不遠——
白楹知道他宅心仁厚,盡力救治所有病患,亦聽說過他對人言毫不在意。
現在一看,果真如此。他不關心別人怎麼說什麼神女心有所屬,即使傳聞中神女似乎拒絕過碧公子,他似乎一如既往地對神女格外珍重。
*
神女凝之與碧洵交談完之後,她起身猶豫片刻,卻最終只是走到院內,坐在竹椅上。
碧洵眼角彎起溫柔的弧度,卻在對上白楹的目光之時,有片刻的羞赧。
他低聲解釋道:「我只是與凝之約好等會兒要一起去書閣……並不是特意想讓人聽見你我之間談論關於蛇毒的事……」
「沒事。」白楹微微一笑:「我與碧公子你說的也並不是什麼機密之事,無妨。」
碧洵輕咳一聲,點了點頭,「白小姐,你朋友身上的毒的確是蛇毒。」
「竟真是蛇毒……請問碧公子,這種毒可有辦法解開?」
碧洵卻擰起眉頭,一副思索的模樣。
白楹覺得有些不妙:「難道是這蛇毒難解嗎?」
「並不是難解……倒不如說是既難尋又難辦。」
碧
洵細細解釋道:「依照你說的症狀和當時出現的黃眼黑色大蛇,以及我分析血滴之後,可以確定這蛇應該是罕見的深林野蛇,名叫金縈蛇。可這蛇既然能從你手裡逃過,想必它已經化妖……化為妖的金縈蛇毒性可不是普通金縈蛇能比的。」
「這毒並不會讓修士幾日就暴卒,而是會讓修士經脈滯澀直至完全堵塞,同時也讓修士神志昏沉,直至幾個月後,修士才會在昏迷中隕落。」
碧洵繼續說道:「至於具體幾個月,則要看修士修為的深厚,以及那條妖蛇的修為……如果修士強而妖蛇弱,那麼這種毒只不過是微弱的慢性毒,但如果修士弱而蛇妖強,那麼修士不出幾日就會隕落。」
白楹的心一沉,祝戚雲年紀輕輕,修為也並不高深……那隻蛇妖她雖覺得不強,可論起修為,還不知與祝戚雲誰強誰弱。
她低聲問道:「碧公子,那依照我朋友的症狀,你看還能撐多久?」
碧洵拿出裝有祝戚雲血滴的白玉瓶。
「我昨日驗過這血滴中的毒性。」他手握玉瓶,思索後答道:「大致兩個月,但多幾天、少幾天都是說不準的。」
白楹低聲重複:「兩個月……」
「對,所以要在此期間,必須找到解開蛇毒的藥——天山子,羌活,荊枝等等都不難尋,但最難尋的卻是一種名為地苦燈籠的靈草。」
「地苦燈籠……?」白楹皺起眉頭:「我並沒有聽說過這種靈草。」
「這是自然。」碧洵苦笑道:「這種靈草雖然難尋,但只能解開幾種稀少的蛇毒,因此流傳並不廣,白小姐你沒有聽說過也是正常。」
「那我該去何處尋找這種靈草?」
這才是白楹眼下最為關心的問題,兩個月的時間轉眼即逝,祝戚雲必須在此期間得到解藥。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楼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