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無極道門弟子一樣,當場露出「我是誰我在哪」的茫然表情。
《傾戀》提及的命軌之中,無極道門並沒有出現別宗弟子死亡這樣的惡性事件,不過那是因為書中玄中道人已經是內門持劍長老,並且還潛移默化地將原持劍長老門下的弟子全部改換成自己的班底,因此沒有橫生枝節的必要。玄中道人只需要在一個恰當的時機內揭穿靈希妖魔之子的身份,就足以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審判她。而且書中的靈希也不像現在這樣有同門相護,仍有轉圜解釋的餘地,她原本要面對的境況必然更加艱辛。
《傾戀》故事之中,連純鈞上人親傳弟子湛玄都落得一個下落不明的結局,就足以想像玄中道人對無極道門的滲透到了何種境地。但現在情況不同,玄中道人未能在無極道門內一手遮天,以宋從心為領袖的新生代弟子又已成長為棟樑之材,整個無極道門上下都被打造成鐵桶江山,毫無可乘之機。
內部無法摧毀的情況之下便只能藉助外力,因此才有了聞人炎的死,才有了這大庭廣眾之下的審判與毒誓。
冷眼旁觀這一切的宋從心,從始至終都很平靜。
她早已料到分神大典上不會安寧,雖然有些辜負同門與長老辛苦為自己操辦儀典的心意,但這是抓住玄中道人狐狸尾巴的最好契機。不過她依舊錯估了玄中道人對她的恐懼,他出手太過倉促,倉促得有些迫不得已。因為玄中道人知道,分神大典一過,拂雪就要剜了他的皮。
大概半年前,宋從心以一種堪稱「光明正大」的手段開始調查其玄中長老的動向以及過去。雖然明面上似乎查不到什麼,但這給外界傳遞了一絲微妙的訊息。
現在看來,玄中道人比宋從心先一步坐不住了。
宋從心仔細地觀察過所有人的表情,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演技過人,所以必定有人露出破綻。有些人滿臉錯愕與難以置信,有些人像路過被踹了一腳的小狗般茫然無助,還有一些則擰著眉頭、面露不愉之色。這些都是無辜被牽連進來的路人,而有一些連偽裝都做不好、面露興奮緊張之色的,想來就是玄中道人拉攏的擁躉了。
宋從心環顧四周,靈希的呼吸已經逐漸恢復平穩,她隨手將靈希打橫抱起,交給一旁的持劍弟子。
在那名叫「婓語」的外門弟子發下道心毒誓之後,整個庭院都沉浸在被下了咒的沉默中。宋從心起身的動作幅度不大,但卻打破了僵滯,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宋從心身上沾了靈希的血,十指滿是血污,一名弟子見狀連忙從懷中取出巾帕遞給她,宋從心便一邊擦著指縫間的血跡一邊轉身面向眾人。她平靜的神情與冷淡的眼神讓滿心錯愕的內門弟子迅速平靜了下來,雖然師姐一句話都沒說,但眾弟子都已經找到了主心骨;而那些心內有鬼之輩見狀,卻是瞬間心驚肉跳了起來,他們不明白拂雪道君為何還如此冷靜,冷靜得仿佛胸有成竹一般。
宋從心的目光落在了控告靈希的女弟子身上,在外門偶遇靈希之後,宋從心調查了靈希所有的情報,包括她那慘澹空白、寥寥無幾的關係網。
婓語,無極道門外門弟子,由蒼厥門舉薦至上宗,曾是靈希在杏園館中同院的舍友。在外門期間,靈希孤僻寡言,其他弟子都覺得她性情怪異,鮮少有人願意與她同住。婓語是為數不多願意與她同住的弟子,但婓語之所以這麼做倒不是因為對靈希抱有善意,而是她覺得靈希很安靜,不會打擾到自己的修行。
婓語在外門中也是邊緣人,她算是無極道門外門弟子中最常見的一種——被分宗舉薦上來,卻從天之驕子泯然眾人矣,心理落差過大,心態難免便有些失衡。外門長老會通常會重點關注這一類弟子的心理狀況,但有些人能走出來,有些不能,婓語便屬於走不出來的那類。據外門長老親手撰寫的文宗來看,婓語這一屆弟子在外門斗得極狠,疑似有人在暗中挑事。只是外門弟子中出了一個半夏,為了當上拂雪的奉劍者幾乎將外門血洗了一遍,婓語玩不過,被打壓得無力冒頭。
但如今看來,婓語心態失衡,裡面恐怕還有玄中道人的手筆。她畢竟是蒼厥門舉薦上來的弟子,無論如何都繞不開自己起步的師門。
宋從心不知道自己擦拭手上血跡的畫面給旁人造成了怎樣的心靈震懾,反正婓語是當場崩潰了。她神色倉皇,語氣悽厲道:「我沒有撒謊,拂雪道君!我跟靈希在外門同窗三年,同吃同住。靈希、靈希三年前便放話宣稱自己要拜掌教為師,但她修為是外門弟子中墊底的,所有人都認為她是在大放厥詞……但是,後、後來……」
「後來我有一次夜間失眠,起來想在庭間走走時,發現靈希竟獨自佩劍、在夜間時分離開弟子舍……」
婓語說到這,嗓音哽了哽,似乎想到什麼令自己如鯁在喉的過往:「一開始,我以為她是夜間外出練劍,想在下一屆外門大比中拔得頭籌。我、我心有不甘,便也加倍刻苦,但、但後來我發現,靈希總是夜間離去、天將亮時才匆匆折返,並且……並且時常衣衫不整,所著衣物常有損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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