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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從心進入定水城後並沒有立刻就著朝皇宮內部趕去,反而是帶著若淺在街邊的商鋪中走馬觀花,感受一番人間繁華與紅塵煙火氣。

天子腳下往往是富貴人家與權貴勢力最多的地域,興國究竟是真的繁榮昌盛還是僅僅只是烈火烹油之相,在帝京日常生活的細節中便可見一斑。大街小巷中往來巡視的城衛兵皆衣裝整潔,訓練有素,宋從心這樣的生面孔基本每走過一條街區便會被攔下來要求查看一下照身帖。宋從心有心經營圖南的身份,便沒有掩蓋自己的行跡,只是給若淺施加了淡去形影的術法。

「我是外地來的遊俠,慕京中繁華,想來拜見一下先烈。」宋從心問道,「敢問幾位大人,英澤陵園應當往哪個方向走呢?」

巡視的衛兵聽說宋從心是外來者,倒也沒露出不耐的神情,而是好心地為其指路:「順著大道一路往前走,最顯眼的府苑便是了。」

「原來如此,多謝大人指路。」宋從心微垂著頭顱,下撇的八字眉即便不刻意偽裝也顯得頹喪唯諾。

「不必,同心共濟,照民千古!」衛兵朝著宋從心行了一個禮節,鏗鏘有力地喊出了類似口號一樣的話語。

宋從心眼皮子一跳,連連擺手做倉皇之態:「啊?這、這可使不得……官差大人怎可向小民行禮……」

其中一名青年衛兵看著這外來民惶恐不安的樣子,竟忍不住咧嘴一笑,頗有幾分樂此不疲:「怕什麼,這是咱們陛下說的。陛下都宣稱自己與百姓一般無二,這京中誰還敢宣稱自己貴不可言?這在考上武舉之前,我也是地里刨食的平民啊。」

「但、但當官不正是為了光宗耀祖,出人頭地嗎?」宋從心再次試探道,「若是與平民百姓無差,為何還要當官呢?」

「若要光宗耀祖,哪裡還有比名垂青史更光宗耀祖了呢?」青年衛兵搖了搖頭,「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咱們陛下說了,國庫一米一粟都是百姓們辛辛苦苦耕種而來的。咱們拿的是百姓的俸祿,自然要為民做事。這是忠君,並非可恥之事。」

「是極,是極。」城衛兵們連連點頭附和。眼下仍是值勤之時,城衛兵不好堵在路上閒聊,很快便離去了。

待城衛兵遠去之後,宋從心這才淡去面上的惶惑之色,抬步朝著英澤陵園的方向走去。這些城衛兵們都經歷過一定的培訓,但觀念扭轉並非一朝一夕之事。她基本可以確定發生變故的應當便是興國的天承帝與嘉禾公主,只是不知道是這兩位中的哪一個?又或者二者皆是?

興國此行除了勘探民情之外,宋從心的另一個目的便是為了拜祭故人。

英澤陵園乃是原本咸臨的皇宮別院改建而來的,其建築風格雍容大氣,少了幾分肅穆。但對於想要經營親民之態的國君而言,這座陵園是塑造「興國」這個共有概念的起步。宋從心甫一進入陵園,便看見了兩座層樓高的青銅人像,兩座人像毗鄰而居,各守一方。

一人披堅持銳、騎在高頭大馬之上,身後軍旗獵獵飛揚;一人姿態文雅,手持書卷經文,端坐在太師椅上。

鑄造青銅人像的人顯然對宣白鳳與謝秀衣很是了解,無論是宣白鳳的堅定不屈還是謝秀衣不笑也溫的從容之感都體現得淋漓盡致。即便五官眉目並沒有進行細緻的雕琢,也能從人像的姿態中品位出二者的不同來。

宋從心是從天書的描述中窺探到謝秀衣的結局的,後來調取了咸臨的檔案,她才知道謝秀衣所謂的「解決人間事」具體是什麼。

「請司命刀時,你究竟在想什麼呢……?」

宋從心的手指輕輕撫過雕像底座上的碑文,寥寥百字,顯然說不盡她們的一生。

「是啊,有時候確實想不明白,軍師到底在想什麼。」

宋從心有些出神之時,身旁卻突然有人讚許似的附和她的話。她偏頭朝一旁望去,卻看見一位身穿錦衣的少年人正站在宣白鳳的青銅像前,舉著三炷香拜了又拜,最後恭恭敬敬地將香插進了香火爐。

做完這些,少年回過身來,他身如青松,笑如朗月,語氣溫和地道:「姑娘也是來拜祭軍師的嗎?」

「……」宋從心沒料到自己的自言自語會被別人聽去,而對方不僅沒有把她的話當做耳邊風,反而還坦蕩大方地出言搭訕,這對於社恐而言著實不是那麼友好。無奈之下,她只能硬著頭皮微微頷首,道:「不過是來見見故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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