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書,你說你的法陣就不能稍微精簡一點嗎?我抄得手都要斷了。」
宋從心獨自一人走在山林間,一邊轉著自己手腕,一邊忍不住小聲地跟識海中的天書嘀嘀咕咕。仗著天書在外頭不會揍自己,一貫很慫的宋從心也是小人得志。她不過是跟天書要了一個難以破壞且能夠拓印留影的陣法,誰知道那陣法居然這麼複雜,足足畫了她一個時辰。
「感覺這次的任務水很深啊。」宋從心仰天長嘆,這才剛踏入桐冠城就險些中了埋伏,這讓她多少對這次的任務產生了隱憂。
雖然嚴格來說這並不能算是一個考點,但宋從心覺得這應當是一道語言陷阱題——謝家如此慷慨大方地將唯一的地圖拱手相贈,如果第一個抵達桐冠城的弟子為了獲得更高的排名亦或為了排除異己而私吞地圖,那在情報缺失以及任務目標模糊的情況下,這次大型團隊任務很可能會以失敗告終。畢竟他們只有十五天的時間,而咸臨調查了北荒山這麼久依舊沒能得到確切的情報,換成他們也不一定能比熟悉地形的本地人做得更好。
若是第一位抵達這裡的弟子選擇私吞地圖,固然可以甩開其他的競爭對手,但不管是品行還是大局觀的考驗上都是輸了。外門大比是一個大型團體任務,在個人的貢獻排名之前更應該考慮的是他們是否能順利完成這個任務。若是任務失敗,個人表現再出色也是白搭。
不僅如此,這種一時的行差踏錯還可能導致無極道門的口碑敗裂,給外界留下宗門弟子為了競爭而不顧百姓死活的污點。
宋從心雖然是外門弟子,但也接受了宗門長達十數年的庇佑與教誨。無論如何,她干不出這麼恩將仇報的事。
「再說了,我可是未來的正道魁首。」宋從心踢了踢腳邊的石子,抿了抿唇,「天下蒼生、宗門名望都應該擺放在個人的利益面前。提前抵達任務地點的優勢被抹平了固然有些可惜,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只能加快調查進度,從後頭找補了。」
天書沒有應答,它在空茫的識海中沉默,用一雙無形的眼睛注視著眼前的少女。
宋從心心中總有一些莫須有的、就連無所不知的天書都難以理解的堅持。無
論她私底下如何膽小怯懦還怕事,一旦走到外頭,她便會毫不猶豫地扛起那由自己樹立起來的正道魁首的標尺。在天書看來,宋從心這孩子實在是個古怪的人,她分明比誰都更清楚自己心中狹隘陰暗的一面,可她卻選擇正視它們,比誰都坦蕩地接受它們。
雖然宋從心總是嚷嚷著要向明塵上仙看齊,但她從未見過明塵上仙,她口中所謂的「正道魁首」不過是她理想中的「正道魁首應該做到的事」。
這個孩子繼續成長下去,最終會變成什麼模樣?天書也不知道,因為宋從心是外來的變數,是唯一無法被它窺探到命運的存在。
但願這份變數能給這個糟糕透頂的世界帶來一絲轉機吧。身為非人之物的天書這般想著。
第12章
與宋從心預料的時間相差不離,次日正午,第二批參與外門大比的修士便陸陸續續地抵達了桐冠城。這一批修士要麼修為在開光期高階以上,要麼便是出身世家、手中握有靈寶法器,才能做到不眠不休地趕路,於第二日便抵達了桐冠城。
「這次真是多虧了納蘭道友了。」梁修看著已經近在眼前的邊境城池,他們座下的靈舟穿雲而過,在狂獵的罡風中飛得又快又穩,「若非納蘭道友相助,我等既不識路又無地圖,要趕到此地,怕是會經歷許多波折。」
「哪裡,梁道友說笑了。」納蘭清辭回頭,聞言不由莞爾,「實不相瞞,我雖修行仙法,卻是從小自凡塵中長大,對許多仙家世外事不甚明了。這次外門大比也是因為仰慕上宗風華方才前來相投,三位道友願意作為我的引路人指點一二,在下已經感激不盡了。」
梁修笑了笑,知道納蘭清辭說的不過是謙辭,但是對方遞來了台階又點明雙方是各取所需,這讓他心中好受了些許。身為無極道門附屬宗門舉薦上來的弟子,梁修在宗門內也稱得上天驕,他接觸過其他修真世家出身的修士,知道這些世家子弟大多都像那位齊照天一樣擁有屬於自己的家傳絕學與祖傳法寶。儘管因為各大修真世家的門風不同,弟子的行事作風也有所不同,但修真世家出身的修士多少都有些自矜自持。
他們大多都有自己的班底與追隨者,交際圈子也早已固定,要麼獨來獨往,要麼與其他世家抱團。因此當納蘭清辭找上門來提出想要和他們組隊行動之時,梁修心中不是不詫異的。他與師弟白慶、師妹鶴吟組成一隊,同時兼顧了劍修、符修以及醫修,算是一個同時兼具遠攻近戰醫療的穩妥隊伍。而納蘭清辭除自己以外還帶了一位朋友,也就是拾撿儀式廣場上試圖阻止齊照天的那一位,沒有道號,俗家名施妤。<="<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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