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緒發散,對上明墨詢問的目光,無意識地點點頭。
明墨就要來牽她的手。
短命的人,手還挺暖和的。
曲齡幽想著,看明墨一眼,腳步一頓,“你就這樣出去麼?”
她面容古怪。
明墨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發現她現在身上的衣服還是昨天穿的喜服。
一夜沒睡滿腹心事,她起來後看見旁邊搭著的衣服隨手就披上了,現在這麼看,是有些不妥。
但這座院子是她為曲齡幽準備的,屋內也沒有她自己的衣服。
明墨正想讓近衛拿她的衣服來,就見曲齡幽抬腳走到她放衣服的衣廂前,看一眼明墨,再看一眼衣服,唇角含笑,挑出一套白裡帶黑的給她。
明墨呆呆接了過來,一動不動。
曲齡幽看她半天沒動作,眉微皺:“你換啊。”
明墨偏頭,動作僵硬地把精緻柔軟、完全按照她所知道的曲齡幽喜好做出來的喜服脫掉,而後是裡衣。
曲齡幽就站在旁邊看著她,目光來來回回打量,順著白皙的臉往下,是同樣雪白的脖頸、勻稱的肩膀……
怎麼說呢?很漂亮,很符合年輕女子應該有的特徵。
就是跟她想像中江湖人里赫赫有名的存在很是不同。
褪了衣服的明墨看起來意外地柔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似乎連她都打不過。
這麼一個人,卻是明月樓的樓主,讓許多人避之唯恐不及、甚至說都不願意說起的存在。
這麼一走神的功夫,明墨已經動作利落換好了衣服,舉手投足間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羞澀?
曲齡幽看著眼前人白皙臉上漫上來的紅暈,有些想笑了。
昨天晚上脫她衣服時面無表情,現在只是在她面前換換衣服就害羞到臉紅?
曲齡幽忍不住再次打量起她。
衣服整體是白色的,明墨比她高一點、瘦一點,她穿來顯得寬鬆的衣服在明墨穿來剛剛好。
肩膀和衣擺、袖子上都有黑色的圖案點綴,白里一抹黑,正如明墨這個人,看起來溫和無害,內里心思多得很。
曲齡幽很是滿意,這正是她把這套衣服拿給明墨的用意。
明墨自然不知道曲齡幽心裡的想法,只看到她滿意的目光,自己心裡也跟著高興了起來,原來對於衣服顏色的些許沉鬱也散去。
她伸出手,問曲齡幽:“現在可以出去了?”
曲齡幽迎著眼前人隱約忐忑和期待的目光,頓了頓,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院裡有曲齡幽從曲府帶來的侍從在掃地。
看到曲齡幽出來,侍從眼睛亮亮的:“小姐!”
曲齡幽點點頭。
明墨看去,看到是個臉很陌生、以前沒有看到過的姑娘。
她牽著曲齡幽繼續走。
侍從崇拜且信賴地看了曲齡幽幾眼,確認自家小姐精神狀態不錯後才看向明墨。
成親那天她分不到灑喜糖和系紅綢的活,是沒看到明墨的臉的。
對於自家小姐的成親對象,她還是有些在意的。
她看去,只看到明墨的側臉,但也足夠了。
長相是過關的,看起來有種不怒自威的威嚴感,總之不比那沒長眼睛的段雲鶴差。
就是背影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看到過一樣。
侍從有些想不明白。
“雲茶,你不掃地發什麼呆呢?”有同伴走來不解地拍拍她肩膀。
名為雲茶的姑娘晃了晃腦袋,握緊掃把繼續掃地。
用過早飯後,曲齡幽藉口累了要休息自己回屋裡去了。
明墨看著她的背影消失,緩步走出院子,回到自己熟悉的書房裡,坐在桌前,直到此時才有時間復盤這三天發生的事情。
成親、曲府、上元節……在這些事情之前,是她昏睡,而段雲鶴在這段時間回到了流雲山莊。
明月樓內部的人她早篩了許多次,外人不應該會知道她什麼時候清醒什麼時候不清醒。
偏偏段雲鶴是在這段時間恢復記憶回歸流雲山莊的。
比預想的早了幾個月。
她是什麼時候恢復記憶的?又是怎麼知道自己是流雲山莊少莊主的?是巧合,還是有分明不該出現在許州的人看到了她?
還有即將跟流雲山莊結親的天星派……
明墨想著,心情有些煩躁。
若不是她斷斷續續睡了一個多月,這些事情她早都該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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