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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這大同教應當是恨及了朝廷。

所以才會把那個天極衛的屍體轉到茅廁。

而對不是天極衛的玄戈留了一口氣。

但也就一口。

若他們晚來一步,玄戈就歸西了。

想到這,虞秧攥緊了拳頭。

天極衛如何她不管。

可暗衛是她帶出來的暗衛。

這個仇不能不報!

謝遲說:「這是頭一次,他們留了痕跡,露了身份。」

還是頭一次,他們在現場看到了耀武揚威的大同教教宗「天下大同」四個字。

這說明,這個教派如今發展得很成熟。

大可能再次揭竿起義,掀起戰亂。

虞秧收好信,冷聲道:「敢冒頭最好,殺我的人,這仇我要不報,就讓我折壽十年!」

謝遲腦袋一嗡,心裡咯噔。

「你都這麼立誓的?」

虞秧說:「所以我肯定會殺了他。」

這什麼大同教,最好是能一直藏著!

……

聞蘭月三人的失蹤,不止給虞秧引出一個仇家,也給天極衛引出一方敵人。

虞秧原以為司空釋瞧著這一幕後,會更吵著說她是鬼。

不曾想,司空釋竟態度大變。

他看向虞秧,誠懇道:「宋小姐,當日是我誤會你了,原來鬼不是你。」

虞秧有些錯愕。

司空釋冷嘲道:「這些鬼就是這般,陰險狡詐,善用人心,他們都是披著人皮的惡鬼,都該死。」

待出了屋子,謝遲才解釋道:「他同情你受了鬼的欺騙。」

虞秧突然想起來。

初見司空釋時,司空釋待蘇應謙的態度出奇得好。

當時謝遲便同她說,司空釋遭遇過同蘇應謙一般的事,因而對穿越者抱著恨意,對受穿越者傷害的人,總抱著絕對的同情。

想來。

司空釋是覺得她對聞蘭月付出真心,聞蘭月卻騙了她,甚至還殺了她的人。

她無奈扯了抹笑。

再看謝遲,卻見謝遲垂著視線,似在思索什麼。

「世子在想什麼?」

謝遲沉默了片刻,道:「我在想,我們是否真受了騙?」

虞秧驚訝。

「你是說蘭月在騙我?」

謝遲默然。

虞秧突然反應過來。

「齊津舟?」

聞蘭月或許沒有那般城府騙人,可齊津舟是個聰明人……

「可他不是投靠世子您了?若他有大同教做靠山,他完全沒必要投靠世子,暴露身份。」

話是這般說。

她其實同齊津舟並不熟悉。

只知此人身上光芒只比謝遲差些,待聞蘭月有能豁出命的真心。

會讀書,有身份,本想靠自己的能力報仇,但被劃壞了臉,前途無望,為了保護妻子,投靠謝遲,甘願成為謝遲的棋子。

這樣想……

齊津舟也是有黑化的潛質的。

虞秧擰眉。

她說:「人人為公,天下大同,是天下讀書人的期許。齊首輔作為被朝廷所害的文壇聖人,其唯一血脈自當能成為揭竿起義的領袖。或許,大同教要找的本不是聞蘭月,而是齊津舟。」

以齊津舟十歲逃離大儒庇護,改回齊姓的心思來看,齊津舟報仇的念頭很強烈。

他不大可能願意退居小島安穩度日。

所以,當大同教的人出現在這個小院時,齊津舟做出了選擇。

虞秧忽然想到自己身上還有那張沾了聞蘭月血液的符。

只要她燒了符,聞蘭月就會回到現代。

她要好好留著這張符。

若是齊津舟真黑化,那她定要叫齊津舟悔不當初,好報她的仇!

她說:「這大同教不會甘於沉寂,真相總會浮現。」

齊家小院在一場雪後,成了被盯梢的點,孤零零落在婁山村的山腳。

虞秧合上籬笆門。

看著木門上落了一半的紅囍字,眸光微黯。

*

兩日後。

雪過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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