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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藕沉默著把門板全放下來了,見屋子裡黑著,又點了一盞燈,坐在了姑娘的對面。

「想在京城活下來,可真難啊。咱們在和鳳鎮上的生藥鋪子,雖只開了三個多月,都掙回了本錢,眼下這裡都開了兩個月了,還入不敷出。」

「做生意不就是這樣,開的久了、賣出口碑了,慢慢生意就好了。」月圓安慰她,真心誠意的,「咱們有自己的屋子,柜子里有壓箱的積蓄,眼下還有自己的營生,何愁未來過不上好日子呢?」

雪藕心裡就安定下來了。

雖說買賣確實不好做,可依著她這麼些天的經營,也還是有了一些客源,只要堅持下去,應該能扭轉局面。

「這附近有許多腳力、車夫,還有每日進城販菜的阿公阿婆,我見他們常常在左右席地而坐、捶打肩背,揉捏手腳,我想著你既學過醫,何不為他們開些活血化瘀這種對症的膏藥,左近的居民見了,自然會上門求藥——光靠著賣藥材,怕是難以為繼。」

月圓一邊想著一邊說,「一般的生藥鋪子,都背靠著有名的醫堂,咱們還是要把病看起來。你是對自己的醫術沒有自信嗎?」

雪藕的確是沒有,她當初在東宮淺學了三日,其後雖又每隔三日的往金陵城裡去學醫,卻滿打滿算不過半年,她自覺還不能出師,不敢真的看病坐堂。

「看病這種事,總歸是牽扯到個人身體,若是看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不招人口舌嘛?傷風感冒、跌打損傷什麼的,倒是可以看,但再偏門點的病症,奴婢哪裡敢胡亂斷言。」

「那就專攻一門,咱們也稱個什麼聖手。」月圓苦思冥想著,「我記得小時候有一陣,我眼睛總是瞧不清楚遠處的東西,我娘就給我按摩眼睛,夜裡睡覺還在我眼皮子上擱東西,到了第二天,眼睛就清楚起來了——我去瞧瞧娘親的筆記,能不能翻出什麼秘籍來。」

母親的筆記就在生藥鋪子後頭的廂房裡,月圓常常在這裡歇下,此時想到了,就往後頭去,找到母親的筆記就翻了起來。

日子就這麼波瀾不驚地過了好些時日,到了開春的時候,她們的生藥鋪子改了名字,叫重光堂,日常除了免費看跌打損傷、傷風感冒以外,還提供眼睛恢復清晰的獨家秘方。

起初沒人相信,有些來看跌打損傷的,就圍在屏風外看,只見裡面的坐榻上方吊著兩個拳頭大小的沙袋,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月圓見這些人只好奇,便一個一個地同他們解釋:「諸位里,有沒有平日裡眼睛看不清楚的?模模糊糊的那種?」

還真有人應聲,「我去年的時候讀書把眼睛讀壞了,遠處的人事都模糊不清,你這裡能看?」

月圓往人群里瞧,見是個舉子模樣的讀書人,這便請他過來,笑著說:「在我這裡按摩一炷香時間,就能恢復一個時辰的光明,若是能買我這裡特製的壓眼工具回去,每天夜裡佩戴五個時辰,第二日就能恢復一日的光明。」

那舉子動了心,這便坐了過來,月圓和雪藕便一人一邊按壓他的一隻眼睛,半刻之後又拿小沙袋壓在書生眼睛上,這便退了出去。

屏風擋上,人群就在外頭等著,見這兩個大夫溫文嫻雅、氣定神閒,都不由地心生好感。

就這麼等了一炷香時

間,雪藕進去叫醒了那書生。

書生平日裡讀書寫字,晝夜不停的,本就疲勞不堪,此時在屏風裡嗅著檀香氣,眼睛也被壓的很舒服,痛痛快快地睡了一覺,睜眼出來,果見眼前人士景致都變得很清晰,不由地流下了眼淚。

「神醫啊!簡直是神醫!」

書生當即交了診費,又要買下特質的器具,雪藕便領著他去了後堂製作壓眼的器具,這書生是有些實力的,當即就花費了二十兩銀子買了下來。

賣出了第一件,就有第二件,到了第二年入冬的時候,滿京城的人都知道城東有個重光堂,裡頭有個治眼睛的名醫。

由此一舉,月圓一家就在京城徹底紮下根來了,不僅生計不愁,到了第二年的冬日,還能再買屋置田,過的十分寬裕了。

這一日又是大雪,重光堂早早歇了業,一家子聚在後廂房裡吃羊肉鍋子,雪藕燒了一盆炭,冰桃切羊肉,葛嬸子和冰桃她娘、萬木春他娘拌餃子餡兒,倒是玉娘不慌不忙的在後院裡接雪水,說要給姑娘泡茶喝。

月圓看了一圈,沒見萬木春,就問起來,玉娘知道,應聲說道:「……萬哥還想干回老本行,托人找關係想去西郊大營,誰曾想門前的那些個校尉軍官狗眼看人低,門都不給他進,這會兒許是在家裡生悶氣呢!」

月圓哪裡不知道萬木春的心氣,她嘆了一口氣,為萬大哥感到心酸。

「有個五城兵馬司的副使,常來店裡買跌打損傷的藥膏,想來手裡有些權力,改日問問他,看能不能託了他的關係——」

玉娘說那敢情好,正要接下去說今日的見聞,忽聽得門板響起了猛烈的拍打聲,把一屋子的人都嚇了一跳。

月圓是最怕這突如其來的造訪,只是她如今是醫館的老闆,只能硬著頭皮叫玉娘吭聲。

玉娘問了是誰,外頭人細聲道:「我家主人害了眼疾,想請醫師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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