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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出氣多,進氣少,虛的像一隻老狗。

燕皇后面色不改,冷笑著問他:「從你宮裡宮外到處發情的那一天,我就看不起你。你是天子了不起?我就該高看你一等?在我這裡,你就不是什麼東西。」

「成婚二十多載,你還不是養面首、找野男人?你我夫妻兩個半斤八兩,誰也說不著誰。」皇帝奄奄一息了,還一邊辯解著一邊試圖坐起來。

燕覆沒有耐心了。

「吵夠了沒有?」

燕皇后冷笑著喚傳旨太監,俯身低頭,貼近了皇帝的臉,用低的不能再低的聲音同他說話。

「你我,少年夫妻,如今都不滿四十,正當好的年紀,你若有心悔改,我願意遣散面首,同你回正定隱世而居,從今往後,只愛你一個人。」

皇帝看著這張美艷至極的臉,恍惚里又看到了當年燦若桃李的那個少女,他痛極,掙扎著問她,「你愛過我?」

「自然愛過。」燕皇后輕描淡寫的說道,「把皇位傳給覆兒,你我之間恩仇一筆勾銷。」

一個瘸腿的皇帝,已然不夠體面,如今眼睛又瞎了,更是難堪,更何況,他傷的很重很重。

「你愛我,為什麼新婚之夜嘲笑我的腿?」皇帝虛弱地說著,「當時你蔑視的眼神,我在每個深夜想起來,都無法安眠。」

燕皇后已然把聖旨傳下去了。

門外有拱衛京城的十萬禁軍,皆聽命於儲君,皇帝雖荒唐,又是癲狂無度的狂妄個性,但內心的底色永遠是老婆孩子熱炕頭,早早把兵權給了親兒子,此時命懸一線,鬥了二十年的原配老婆卻服了軟,他也就任她由她了。

燕皇后沒有贅言,看了一眼燕覆,「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燕覆轉身離去,甚至沒有再多看父母一眼。

皇位更迭悄無聲息,待到天下人都知曉的時候,新帝已登基數月有餘。

江盛藻被帶到京城之後才發現,父親的能量似乎消失了,沒有人來救他,甚至沒有人遞進來些銀錢,好讓他打點獄卒、牢頭。

再與父親相見,是多年前的科場舞弊行徑被查,父親因舞弊、行賄一罪也被投入監牢,父子倆相視而苦笑,不由得想到那年撞破真相的簡夫人。

江家累世的學識見地,到江惟修這一代的時候蕩然無存,別說考上進士了,單一個舉子,他都屢試不中,他自知愧對地底的祖先,狠下心來,巨資買通考官、打點考場上下,最終一路向上,站進了內閣。

後來江盛藻的妻子簡氏發現了其中的蹊蹺,一路追查,驚動了江惟修。

所以才有了後來的「通姦被抓、含冤而死。」

江盛藻想破腦袋,都想不到這次到底得罪了誰,能有如此之大的能耐,使他獲罪至此,儼然要把他打到地底下,永世不可翻身。

他的死刑被定在第二年的秋季,過了年之後,他才從獄卒那裡聽說,新帝登基,許會在第二年的秋季大赦天下,這讓他重新燃起了希望,甚至開始盼望秋季快些到來。

上京的冬季,要比南方來的肅殺,好在這冷是乾冷,只要沒有風,那便不怎麼刺骨。

新帝在入冬的某一天,突然又開始沒日沒夜的喝酒。

冬天本就是蟄伏的季節,朝堂無事,現世安穩,天子不愛折騰,百姓就安寧。

到了快過年的時候,他派去金陵的人開始陸陸續續地回來,蕭固親自一一問過,把各種消息一匯總,嘆著氣回來稟報。

「「怎麼就能在三個月的時間中,消失的無影無蹤呢?姑娘又不是一個人,拖家帶口的,怎麼著都能留下痕跡吧?來來回回去了多少撥人,愣是沒找到姑娘丁點下落——」

燕覆在龍案後仰身坐著,蕭固的話音落下,他早已料定似的不發一言,又在下一息拎起了桌案上的鵝頸壺,仰頭灌了下去,再抬眼時,能看到眼底的一片血紅。

「繼續說。」

「倒是有幾個稻田裡摸爬滾打的小杆子,說姑娘也許被她的未婚夫接走了,老奴想著也是,姑娘從前常提起她那位遠在上京的未婚夫,一聲說著要嫁他,陛下既回了宮,她一個女兒家無依無靠的,若是婆家來接,說不得真的跟著走了。」

蕭固推測著,心裡難免有些落寞。

那時陛下成日裡酗

酒,對周遭人與事混不在意,月圓姑娘屢屢提起她那位未婚夫,陛下也全然不在意,也沒想著去打聽下,現在可好了,大海撈針似的,就此天各一方了吧。

燕覆沒有再說什麼,只緩緩伏案,像是醉了。

蕭固見狀,也沉默了下來,卻步退出了宮殿。

時間回溯到三個月前,剛入秋的時候,月圓變賣了一些家財,帶著雪藕、玉娘、冰桃,還有願意走南闖北的葛嬸子,一家人由萬木春護著,舟車輾轉,在半個月後到達了上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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