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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房檐下的燈,照出了會轉的光暈,雨夜濕冷,燈火卻暖。

月圓坐在門檻上抬起了頭,眼睛裡有些許的困惑。

我是你的嗎?

他為什麼這麼問?

她在低處,燕覆從略高一點的地方看她,頭卻是低著的,從她的額發下、眼睫里,深深地凝望著。

月圓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了細微的冷意,他像一枚寒冷的星星,落在她的面前,不發一言,卻有無限大的壓迫感。

「是我的。」她不由自主地說,篤定地點頭,「你是我的。」

燕覆定定地看著她,嗯了一聲,「我是你的。那你是我的嗎?」

月圓猶豫了一下,然而她只是猶豫了那麼一下下,燕覆已然回過了頭,將視線轉移到了籬笆外的雨色山景。

「不必回答。」他的嗓音里蘊藏著細微的失望,一時像是氣不順似的,又低低地說道,「你跑個不停,和鳳鎮、金陵城,我只要一眼看不到,你就不知所蹤了。」

月圓聽出了他語氣里的在意,不免心生愧疚,她不是不知感恩的人,只往他的藤椅邊挪一挪,靠近了說話。

「那晚在太平門,我不是有心不告而別。我爹忽然來了,他是金陵十地的父母官,權勢不算小,我生怕連累你和蕭員外,又想回去問一問母親從前的身

邊人,這才做出來錯誤的判斷……小啊嗚,眼下我安全回來了,你不高興嗎。」

他好像真的不高興,都沒有去山腳下看她。

「你不也常常悄沒聲息地走掉了……」月圓小聲咕噥了一句,「我們抵消了。」

「你母親的事,身邊人怎麼說?」燕覆沒有接她的話,只問起了她最在意的。

月圓又往他的藤椅那裡靠近了一些,認真地想了一下說道:「三年前我躺在我娘的棺材裡回來,一無所知,一無所有,連件像樣的衣裳都沒有,再加上年紀小,連我娘的遺物,都是雪藕偷著帶回來的——這一次回去,才頭一回仔仔細細地去我娘生前的臥房查看,虧好有個忠僕一直守在那裡,告訴了我一些細節。」

她的聲音像雨水流過青葉,葉脈應和著雨聲,輕而軟,愈顯靜謐。

「母親生前的遺物里,有一張紙寫著某一個年份,我對那一年一無所知,更不知從何查起——」

「提督學道。」燕覆掌握的消息要比月圓多的多,此時截住了她的話,低聲說著。

他終於轉過頭看月圓,視線停留在她的額上,忍不住伸手覆上她那道將將結痂的傷痕,輕觸了一下,卻又很快收了回去

「江盛藻牽扯要案,很難脫罪,即便有你祖父在京中斡旋,怕也是無力回天。你還要怎麼查?查什麼?」

「查我娘究竟因何而死,查她受了什麼樣的委屈,查出當年的真相,還我娘一個清白。」月圓是在沉默之後,輕聲回答了他的問題,她覺得有些困惑,卻不知困惑從何而起,「我娘死後,手一直是攥著的,可見她有多委屈。」

月圓說完,藤椅那裡傳來了一聲笑,那笑冷而短促,很不屑的意味。

「清白就那麼重要?你爹逾矩在先,你娘做什麼都不為過。你別管江盛藻怎麼死,只要他死了,就是你娘大仇得報,至於身後名,無人在意。」

「在意!我在意!」月圓聞言,蹭的一聲就站了起來,「不是你的娘親,與你無關,你自然體會不了我的痛楚。你說的對,清白的確不重要,我巴不得我娘生前能不理世俗,再找個相知相愛的人共度此生,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死了還背著偷人的名聲,一天好日子也沒過過。」

她說著,也沒有低下頭看他一眼,而是往檐外的雨簾里邁了一步。

她要走了,回山腳下的木屋去。

然而在她的腳踏進雨水裡的時候,腕子上忽然攀上了一股涼意,燕覆的手圈上了她的手腕,輕牽著晃動了一下。

「對不起,是我錯了。」

月圓就有點驚訝地停住了腳步。

她沒覺得燕覆有錯:每個人的想法都不同,他無法同自己達成一致,也沒什麼。她從頭到尾,最生氣的,還是他若即若離的態度。

有時好,有時壞,有時與她親密無間,有時又疏離的像從未相識,比如眼下,他分明知道自己從江家死裡逃生,卻依舊冷淡如冰,一句中聽的話都沒有。

她的腦海里百轉千回,腕子上牽扯的力量卻大了起來,一把將她拉回,坐在了他的腿上。

檐外還生著雨霧,她從山下走上來,衣裳沾了濕漉漉的雨氣,然而他的衣衫卻乾燥,接觸的一瞬間讓月圓頓覺溫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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