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大的像戴孝,不知道的,還以為老天爺死了呢。」月圓迷迷糊糊地說著,冰桃的聲音卻在一旁響起來:「老爺健在,老夫人身體康健,姑娘可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夫人去了不到三年,可不是要戴孝?我可不像你薄情寡義,夫人當年對你多好啊?」雪藕適時地把話撅回去,半點兒都不讓,「你給我喝的什麼茶,怎麼頭暈暈的。」
冰桃就不吭聲,月圓頭昏昏的,吹了冷風也不好轉,往官道來的方向看去,忽然迷迷糊糊地看到有一隊人騎著馬舉著砍刀衝過來,月圓疑心自己眼花了,再看一眼,果真是一群強盜的樣子。
她忙縮回轎中,說道:「有強盜。」
雪藕嚇了一大跳,然而再看冰桃,她臉色青紫一片,也不知是凍的,還是嚇的。
月圓心知有異,再聯想到茶水,和老夫人不合時宜的相請,忽然意識到了其中有詐。
來不及多想,她看了一眼雪藕,雪藕會意,一把撲到了冰桃身上,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月圓往前走到車把式那裡,拿匕首抵住了江六的腰。
「江六,我娘生前待你不薄,你若還有一點良心,就把車駕起來。」
江六一咬牙,口中吆喝了一句,把馬車駕了起來,月圓往後回頭看,那些強盜顯然是沖她們而來,疾馳追在車後。
她此時覺得頭昏腦脹,使勁往車轅上撞了一下,頓時清醒了幾分。
護院早就不見蹤影了,眼下唯有依靠江六的良心,跑了大概六里地,眼見著前方隱約能看見大馴象門的輪廓了,江六卻力竭,將馬車停了下來。
「姑娘,小的不能再走了,進城也是死,退後也是死,小的實在沒辦法了。」
月圓心知他不可靠了,喚了一聲雪藕,將她從車上拉下來,主僕兩個牽著手,死命往城門下跑。
然而強盜卻仍不放棄,幾根帶火的箭矢射過來,主僕兩個來不及閃躲,被箭矢擦身而過,雙雙跌倒在雪地里。
大馴象門並非主要幹道,此時又是暴風雪的除夕夜,連守城門的衛兵都懶懶散散的,強盜們顯然十分了解此地的情況,老鷹捉兔一般地疾馳到月圓和雪藕身邊,獰笑著圍著她二人打轉。
為首的強盜一臉絡腮鬍子,約莫有個四十歲上下,生的五大三粗,是個十足十的惡相,他跳下馬,把砍刀攔在了月圓的身前。
「姑娘生的好,命卻不好。咱們也是拿錢辦事,對不住了。」
雪藕抱緊了姑娘,毫無畏懼地問他:「死也要死的明白,你們拿的誰的錢?」
強盜頭子哈哈大笑,「誰最想要你的命,咱們就拿誰的錢!」
他舉刀欲砍,寒光在月圓的眼前閃過,快要落下的時候,忽然金陵城中響起了一聲鼓動,接著一圈一圈的鼓音響徹,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播而來,不是很響,卻似乎同心跳同頻共震,連地面都有微微的震動。
與此同時,大馴象門忽然點起了所有的燈火,城牆上掛起了白晃晃的燈籠,在風雪裡搖晃著。
許是通明的燈火叫城牆、城門下的士兵看到了近處的景象,嗖嗖幾聲,箭矢從天而降,射中強盜中的幾人,旋即哀嚎到地。
月圓見此情形,連忙拉著雪藕連滾帶爬地往前跑,那強盜頭子失了良機,剛想舉刀向前追,卻見城門下有衛兵執槍衝出來,恨了恨轉身上馬,領著剩下的人逃遁而去。
月圓死裡逃生,和雪藕齊齊跌倒在雪地里,大馴象門的衛兵衝過來,喚了幾聲姑娘。
腦袋昏昏沉沉地,月圓撲倒在雪地里,勉力抬頭看,只見那高高的城門上,掛了一隻雪白的燈籠,上頭寫了大大的一個奠字。
「那是什麼……」她迷迷糊糊地問著,「老天爺死了嗎?」
「算是吧。」有衛兵的聲音響起來,卻叫旁邊人喝住了:「別他爹的比大胡話(1),小心你的腦袋!是國喪!」
第5章 六親緣淺開了春,開始新的生活。……
驚魂未定。
來不及去思考國喪兩個字是何意,月圓往來處那輛馬車看去。
江六不見蹤影,冰桃扶著馬車車門走下來,像是捂著脖頸,慢慢地往馬車後走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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