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謝肆言也聞到了那股愈發濃郁的血腥氣。
「謝隊長來得正好,這裡又是一個案發現場。」
寧汐柔說。
她站在原地,看著床上那依然濕潤還在流動的血跡。
剛剛,是誰在這裡被殺了?
「先做生物信息檢測。」
謝肆言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儀器,在血跡上掃描。
隨著幾行文字出現在儀器上,他的表情中浮現出疑惑。
像是不敢相信一般,他又拿出一張試紙,這次用試紙蘸取了一點床墊上殘留的血液,放在儀器上檢測。
大約三十秒過去,一直死死盯著儀器屏幕的謝肆言才開口:
「是周承鳴……哦,前任市長的血跡。」
周承鳴的血跡?
幾名玩家都下意識看向那幾乎已經將整個床墊浸染透的血跡。
剛才,這攤血跡有這麼顯眼嗎?
寧汐柔回憶起幾名玩家剛剛走進臥室時的場景。
那時候他們其實沒有第一眼就看見血跡。
他們只是聞到了空氣中的血腥氣。
新鮮的,清晨的屠宰場才能聞到的血腥氣。
再遲鈍的人也不可能在進入房間時忽略浸透了一整張床的血跡,
除非那是在他們進來之後才出現的。
「如果周承鳴已經死了,怎麼會……」
七藺喃喃自語著。
對,這不合邏輯。
這個血液的新鮮程度,不可能來自於已經死了的人。
也沒有任何一個人類能夠在那樣的失血量里活下來。
「是提前從身體裡抽出來,積攢到一起的吧?」
盛江齊說。
她的猜測不無道理,這也許是兇手在殺死周承鳴之前抽取的血液。
今天放在這裡,只是為了向幾名偵探示威。
但七藺很堅定地搖了搖頭。
「不可能。」
「被抽出身體之外的血液,不管以什麼樣的方式保存,氣味都會有變化。這是不可逆的。」
她說。
寧汐柔的目光投向謝肆言。
她相信七藺有判斷出來這一點的能力,但賽博世界說不定也有一些什麼新的科技,可以做到將血液真正保鮮。
可謝肆言也點頭了。
他說:
「她說得對。上面的檢測結果顯示,血液的新鮮程度很高,其中的分子結構也沒有任何經歷過低溫保鮮處理的痕跡。」
也就是說,這些血非常新鮮。
新鮮到,是剛剛從周承鳴身體裡流出來的。
可是,怎麼可能?
如果周承鳴現在才死,那麼之前死在市長辦公室里的人又是誰?
「之前的屍體……」
寧汐柔問。
「就是周承鳴。市長死亡是一件大事,我們最少要做幾十次生物信息檢測才能確認。」
謝肆言搖了搖頭,否認了寧汐柔未說出口的猜想。
「會不會是他,他克隆了很多自己?然後用來偽裝自己的死亡?」
鄭南小聲說。
複製人在賽博世界不會是一個技術難題。
不管有著什麼樣的缺點,但是克隆出來的成品,在基因檢測上和本體必然是一致的。
「不會。我們使用的是生物信息檢測,而不是基因檢測。」
謝肆言再一次搖頭。
生物信息檢測檢測中自然包含了基因檢測,但又遠遠不止於此。
即使是同樣的基因,但不同的個體在不同的生活環境、生活方式下,哪怕是骨骼磨損程度,都會有著不同。
在實驗艙里剛剛誕生的克隆體,和已經這世界上生活了數十年的本體。
縱使基因相同,但生物信息卻是有著千差萬別。
「這樣說來,那就只能是,這位周承鳴市長,在兩周之前被人殺死了一次,在今天又被人殺死了一次?」
晏九夏笑了出來。
寧汐柔轉頭看著他。
她對這個人越來越好奇了。
雖然對於魅魔寧汐柔來說,人類的情緒往往過於複雜多變。
但畢竟在人類社會生活了將近二十年,她還是能大致猜出來一些人類情緒變化。
可晏九夏的情緒,真的很不正常。
像是人為捏出來的產物,生硬割裂,邊角很不自然。
但是在寧汐柔的認知中。
情緒誕育出人類的執念和欲望,這是他們永遠無法自控的東西。
「這裡沒有屍體。」
謝肆言拿出另一個儀器對著全屋上下掃描了一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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