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九夏的聲音依然溫和,
壓抑著隱晦的啞,吐息吹拂過她的發梢,
「人類是不會有這種眼神的。」
他說。
傲慢的,肆意的,完全放任自己所有欲望盡情流淌的眼睛。
寧汐柔從未迴避過自己身上的非人感。
「騙子。」
寧汐柔說,她當然知道這不可能是晏九夏全部的實話。
但她並不在乎真實,
那對她沒有意義。
寧汐柔的手掌緩緩摸上男人的喉結。
不可控制地,晏九夏下意識繃緊了呼吸。
喉結,鎖骨,心臟,順著肌肉的線條,她的指尖掠過他致命的弱點。
這隻白淨柔軟的手能有多大的力氣?
晏九夏毫不懷疑,自己的心臟有可能在下一刻被捏成一灘肉泥。
心跳聲如擂鼓,是恐懼,是顫慄。
「魔神。」
他說出這個詞,聲音中帶著幾不可聞的顫抖。
寧汐柔的動作一頓,看著看著他的眼睛。
她的手依然停留在晏九夏心口的位置,等待一個令她滿意的答案,作為饒恕他性命的補償。
「我見過池隨冬,雖然只是他的一個傀儡。我知道他比我強,但是如果奮力一搏,我未必就會輸。」
晏九夏看著寧汐柔的眼睛:
「可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我不可能贏。」
「哦,為什麼?」
寧汐柔有點興趣了。
「因為你沒有恐懼。」
他說。
「能讓我覺得無法戰勝的,只可能是之前那個突然跳出來,又莫名消失的新榜一,銘牌『魔神』,對嗎?」
晏九夏問。
寧汐柔沒有回答他。
她只是揚起一個笑容,動作幾乎可以說得上是愜意。
指甲劃開肌膚,寧汐柔握住他跳動著的心臟。
滴、答、滴、答、
人類的血液順著她的手臂流下,滴落在地上。
「——!」
溫和儒雅的男人瞬間血色盡失,跪倒在地上。
他大口大口喘著氣,可生命流逝的感覺卻如洪水襲來。
晏九夏從未如此體會過自己在死亡前的渺小。
如此恐懼,
如此,失控。
「你喜歡這樣啊?」
寧汐柔的視線緩緩下落,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輕輕用腳尖踢了一下,附在他耳邊:
「這麼興奮嗎?像高中生一樣……都咯著我的腳了。」
恐懼的下一步是什麼?
每個人的選擇大概都不一樣。
有人會激發鬥志,有人會陷入絕望。
還有一些人,會成為恐懼的囚徒,
甚至,迷戀上那種感覺。
「即使在人類中也是少有的變態呀,晏偵探。」
寧汐柔笑盈盈地說著,腳上微微使力,滿意地聽到男人的悶哼聲。
「你猜,我們突然消失了,他們什麼時候會發現,什麼時候會回來?」
她感受著晏九夏和心臟脈動一起跳動著的地方,聲音帶著好奇:
「這件事即使是在無限遊戲裡也會是個大新聞吧?怎麼辦,把他們都殺了?」
晏九夏已經連端正跪著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全身所有的血液似乎都已經被寧汐柔掌握。
明明開始這一場遊戲的是他,偏偏潰不成軍的也是他。
「我……」
細碎的字句從男人的唇邊溢出,他抬起頭,在痛苦中迷亂,又在迷亂中沉醉。
「你看,我說的對吧?你那麼擅長壓抑自己的欲望,擅長把它們你想要表現出來的樣子。」
寧汐柔的唇覆上他的耳朵,濡濕的舌尖在炙熱的肌膚上帶來一點涼意。
「可是越試圖控制,就越無法控制,越無法控制,就越恐懼失控。」
「不敢面對欲望的人,才會成為被它們驅使的奴隸。」
「就像……你現在這樣。」
隨著寧汐柔最後一個音節的落下,晏九夏終於徹底繳械投降。
就如同自己全然由她掌控的心跳,臣服在她腳下的欲望。
他抬起頭,在血和欲的氣息中,摸索著渴望一個吻。
偉大的魔神回應了他的祈求。
這是任何邪典電影都拍不出來的扭曲畫面。
在掌心裡跳動的心臟,跪俯著的男人,灰暗的光線將他的面容切分成無數片,男人在碎片中仰起頭,等待著惡劣神明一個垂憐的吻。
平心而論,在寧汐柔享用過的獵物里,晏九夏算不是上是最好看的那一批。
他自然也是俊朗的,五官溫和,氣質儒雅,舉手投足都是大氣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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