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靜姝才回個頭,就有郎君滿臉陰沉俯下臉:「王靜姝你故意氣我來,就是為讓我看你同旁人眉來眼去嗎?」
「你這次又看上了哪個?」
「呂思溫?還是方才那個謝潘?」他越猜越難過,怒恨的聲音中,竟帶了幾分哽咽。
王靜姝反應了好一會,才想得他問的謝潘,怕就是方才拉她一把,在沈遐洲面前逞英雄那個,但她並不為此做回答,反順勢捧上了郎君的臉,目光極專注地在他面龐上一寸一寸移過,確認了地問道:「你怎敷粉了?」
時下一些男子為顯面白俊美,敷粉也不算什麼稀罕事,可沈遐洲自來多病的緣故,用不上這些,甚至有些厭惡這般敷粉的男子。
那敷粉這事發生在他身上便很是稀奇,且他眼下透出的青色,令她很是擔憂。
沈遐洲也沒想王靜姝一開口便是過問此,更是怒得咬牙切齒:「王靜姝,你就只見得我的麵皮嗎?」
他顯然是再次憶及女郎那日夜裡嫌他的話。
丑了二字就像生在他腦中似的,數日來也非是本心想避開女郎,可他實知女郎有多好郎君的好顏色,她對他本就是見色起意,若再令她當面挑出些毛病,可不更遠了他?
連日來,他一面避著王靜姝的主動尋上門,一面就連溫補養身還有治病的藥都喝了。
可女郎著實過分,她非逼得他立時來見,還是用這種他最見不得的方式。
她同旁的郎君飲樂、還擋在旁的郎君身前同他對峙,刺目得如有利刃翻攪他的五臟六腑,再多待片刻,他怕是會瘋魔得殺了在場之人。
他眉目低斂,臉卻如鬼白,眼底透青更是森寒。
這才是毫不掩飾的沈三郎——
王靜姝無比確定,也無比地無畏,她甚至還笑。
高台外漸有風起,吹得她腮畔髮絲飛揚,也揚得她聲調柔緩似誘:「我哪有隻見你麵皮,我是憂你可有好好休息?」
她又問一次:「沈九如,你有好好休息,好好吃飯,按時喝藥嗎?」
她的聲實在太過柔,感受不到半分旁的意味,唯有溫情,沈遐洲本盛滿怨恨陰戾的眼眸,忽地閃爍,不敢對上她的眼。
第80章
原來我比你還壞。
在王靜姝不在的日子裡,沈遐洲時時都在盤算著殺人,盤算著怎麼報復所有參與逼宮和背叛之人。
有時殺的人多了,他會麻木無感到,平日裡都分不清立在他跟前之人是不是該殺,他夜裡也常常睡不著,控制不住地去盤算,去推演如何令人落馬再方便他出手。
他清楚知曉自己在偏離常人的軌跡上越行越遠,皮囊下更是仿若被精怪鬼魄寄生的蒼白靈魂。
可女郎的問詢,卻在一瞬將他從阿鼻地獄拉入人間。
她將他看做常人一般關懷,為他注入名為生的氣息。
這樣的女郎如何不令人愛?
沈遐洲睫毛抑制不住的顫動,一雙微潤的眼眸,只能看到王靜姝,他無比清晰地意識到,他需要女郎,也無比地渴求女郎身上的溫度。
沒有任何緣由,也沒任何前兆地,他俯臉親吻女郎。
王靜姝一眼便知,沈遐洲定然是沒有好好照顧自己,可當他俯臉親來時,她卻也不曾拒絕,她的身體快過意識,仰臉同他雙唇相碰。
許久不曾有過的碰觸,過電般的酥麻自柔軟唇瓣處漫至彼此全身,魂骨都好似跟著一同震顫。
沈遐洲一攬她後腰,力氣變大,加深了這個久違的吻,王靜姝也不由仰起頸,接收來自他的灼灼氣息。
隔霧一般的記憶在加深的碰觸中,漸變得重新熟悉,也令他們親吻更甚,沈遐洲面色不再蒼白,沾欲般染著紅,女郎的身子也再不夠支撐,張臂攬他後肩,直至她再攀不住,二人才迷惘又流連地分開。
天色也不知是何時變的,山雨欲來般陰沉,可抬頭的女郎與低頭的郎君鼻息相錯間,唯有不散的旖旎春情。
沈遐洲不舍般追而親啄女郎,女郎氣息不穩地偏了頭,頜無奈落至她肩頭,可他仍不甘放過,鼻尖挑弄般輕碰女郎細頸,噴出的鼻息與觸碰直招得女郎微繃了身子,被他掌著的腰身更是彎起一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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