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皺了皺眉,幾日不見,年輕郎君竟比惠王形容還要蒼白憔悴,可他目色又那般幽沉如蘊有鬼火。
她便猜得今日怕又是沈遐洲的手筆。
沈遐洲這是在報復她。
現下他應是如意了,她與惠王的約又被破壞,還狼狽逃竄如此,他是在心中肆笑吧?
王靜姝血色一點點褪去,唇也抿成一線,在石窟中與郎君一上一下地相望。
誰也沒有先開口。
王靜姝不喜這種氛圍,也被盯得不耐,不管如何,她是不會走回頭路的,她步子挪動,要從沈遐洲身前出了洞口。
「你要去尋陳雍?」
王靜姝反應了好一瞬,才想得他說的應是惠王,長眉不自在地蹙了蹙,既覺得古怪,也覺得他提起惠王怎一點敬重也沒有,甚至還隱有些對抗?
她步子並不停,她才不與這個又病又麻煩的郎君待在一起,萬一又暈了吐血了,她豈不是又要與他說不清了。
洞窟只有雕刻到一半的石像,幾步的距離而已,她只需再向外邁一步就能重沐陽光下。
後方卻在此時摜來一股力道,一點也不溫柔,像掠奪一樣。
隨之而來的是郎君放大了的面孔,在她愣神之際,果斷撬開了她唇齒,舌尖被輕吮一下,繼而力道變大,她的舌被捲入,被掠奪……
她雙眼也驀然地睜大。
她感覺不舒服,除去被強壓著的身軀,她的腰也被掐得痛,但更令她不敢置信的是,沈遐洲竟敢這樣對她?
他竟然逼迫她?
要說她過往十幾載的人生,最厭惡什麼,那無疑是被逼迫,被威脅,被身不由己。
尤其這人還是相識許久的沈遐洲,他不是個良善的郎君,可在她的認知里,他至少不應這麼對她。
心中不斷汩出委屈的同時,還有一股子的怒火,她身軀掙扎,卻引得郎君屈膝來壓制她,但也終於被她尋到機會狠咬了他一口。
郎君吃痛但並不放開,鐵鏽味在兩人唇齒間傳遞,他只放緩了些親吻的力道,有點纏綿,還有點享受,病態一般將腔壁中最後一點腥甜品嘗殆盡,才緩緩鬆開女郎。
王靜姝喘、息不已,奮地將他一把推開,大口吸進著空氣。
被逼出的一點晶瑩淚意掛在洇紅的眼尾,髮髻也在方才的掙扎中散亂無比,襯得她本就明妍的小臉有點兒糜艷。
腫翹的唇珠充血一般勾著人想再咬一口。
他壓下臉又想去親親。
「啪」清脆的一聲響。
沈遐洲沒躲,冷白面容清晰的指印,他只略微停頓一瞬,連同女郎的手腕一同壓制了,打都挨了,非要親到不可。
他白牙碾磨著女郎紅灩灩的唇珠,輕啄一下,貼著她的臉問:「你尋他做什麼?」
「你還想當我舅母?」似被這個想法激到了,他叼著王靜姝一小塊麵皮重重啃一下,「你想都別想。」
王靜姝嘶聲一下,痛的。
沈遐洲簡直不可理喻,瘋了可能。
這時最冷靜的做法,其實不該刺激沈遐洲,可若真示弱了,那也就不是王靜姝了,她雙目耀耀,若有星火,「我是想當你舅母,說不得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成功了,所以你現在又在對你舅母做什麼?」
「你大逆不道。」
沈遐洲笑意陰鷙,既覺得生氣,又莫明的興奮,說出的話也詭譎無比:「你若是我舅母,我就殺了陳雍。」
「你還不知道吧,你想的好郎君也不是什麼好人。」
「你當是什麼人妨礙了你端午祭的選拔?」他頂著變紅又變腫的一半臉頰,興味又惡意無比:「給我二哥茶水中下藥的就是我那好舅舅。」
王靜姝無疑是震驚的,但又不甘露怯地啐道:「惠王不是什麼好郎君,難道你就是了嗎?」
「你得意什麼?」
沈遐洲明顯想起自己在女郎那兒的惡毒案底,再加之他現在的舉動就更當不起君子。
他其實一點也不怕王靜姝對惠王的欣賞,因為惠王本質也不是什麼好人,所以他才在瞧見女郎拋下惠王那一刻,經不住興奮地跑來找尋存在感,甚至眼巴巴地將惠王做了什麼揭示給她聽。
沒想原來他在王靜姝心底是更不堪的,她最喜歡的果然還是呂思溫那種光明磊落的郎君。
她與他在一起那些時日,果然是貪戀他容色的虛情假意。
沈遐洲像是被女郎話刺中一般退後幾步,滿目傷色:「王靜姝,我看透你了,你會後悔拋棄我的。」
第36章
傷害她!
又是放狠話,王靜姝經不住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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