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呂思溫又是咧牙一笑。
暖意融融還帶著些赧然的笑。
王靜姝像是重新認識了呂思溫一般,相交也更真切了幾分,但因其身上沾濕,便並未閒話多久,相約待呂思溫歸京再見。
相別後,王靜姝上了馬車,然馬車緩行不過片刻,有馬蹄聲追來,還伴有「六娘子」的呼喊。
是呂思溫的聲音。
王靜姝讓車夫停下馬車,掀簾望去。
俊朗郎君不顧身上濕入裡衣的不適,趕馬追來,及至車前勒馬,他問:「六娘子,待我從蜀地歸來可還有追慕你的機會?」
王靜姝驚訝,還有些意外。
呂思溫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大抵也是第一次這樣追逐女郎,她道:「六娘子勿怪,六娘子雖特地為我餞別,但我總覺得你心中還藏著事。」
「六娘子可否告知我,你在為什麼不安?我可能幫得上你?」
王靜姝一直當呂思溫是個不拘小節,也遲鈍的郎君,沒想他直覺竟這般敏銳,但她並不會因郎君幾句話,就將自己困境相告,他是個馬上要離開洛京的郎君,而她也是個驕傲女郎,她要的是郎君來慕她,而不是來憐她。
她眉眼生動一笑,便是芳華遍體,直言:「我確遇到一些事,三郎若能早些平叛歸來,或許還有追慕我的機會。」
說罷,她放下帘子,聲道:「我祝郎君此行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願與郎君凱旋再聚。」
馬車再次轂轂前行,呂思溫遲遲沒有回神,他其實在更早時便注意到王六娘子,那時鄭家賽牛草場,女郎們擠挨在一塊,王六娘子繁衣郁裙,霧鬢雲髻,盛容明妍,是一眼便再難忘的美人,見了她,旁的顏色便再難具有吸引力。
他本是有機會相救女郎,卻遲了沈三郎一步,女郎盈立在高台之上,滿心滿眼都是沈三郎,那時,他黯然轉去救助旁人。
沒想一段時日後,得以與女郎在田獵相會。
女郎神采瀲灩,郎君們爭相討她的歡心,他雖表現得落拓,但也不例外。
沈三朗好似與他還有他們也沒有什麼不同。
尤其是女郎方才的一番話,更是點燃了他心中的火焰。
凱旋再聚,他定當早日凱旋。
*
翌日,王靜姝便聽得呂三郎離京的消息。
她目色微頓一下,呂三郎很好,可她實在不喜歡等人,她對沈遐洲如此,對呂思溫也不會例外,而且她也已暗示過他早些回來,他若是能在千秋宴之前歸來,或許還有機會。
接下來,王靜姝一連幾日都不曾出門,而沈遐洲也不曾出現在她面前,但她並未放鬆警惕,這日,與惠王相約的石窟寺,她特意在外多繞了繞,才又去赴約。
沈遐洲望著女郎從一鋪中出來後,還特意換了一輛馬車,冷笑不已,他不會讓王靜姝如願,他也病態般地想跟著女郎證實些什麼。
他想知曉,她到底喜歡怎樣的郎君,她到底對他幾多真情幾多假意?
還想知道自己可是最不同的那個?
他甚至想惡意地破壞女郎的一切計劃,希冀著女郎承認只有他能幫她。
第35章
你會後悔拋棄我的。
沈遐洲滿心扭曲,尤其是又見了呂思溫後,他一邊認定王靜姝根本待誰都沒有真心,可又一邊禁不住地想或許她本就更喜呂思溫那般的郎君。
這些雜念時時刻刻折磨著他。
他病容陰鷙,卻不想停歇,他整日整日地周旋朝堂之上,又不斷派出人去建業查著些什麼亦或是盯著女郎的動靜。
沈遐洲遠遠盯著女郎入了是石窟寺,眼底是壓抑不住的暴虐,他本性就不是個什麼好郎君,王靜姝所為又一再刺激他。
他心眼實在太小,瞧得女郎今日赴約的對象竟是惠王,目色越發地陰冷。
誰也猜不透他心底想的到底是什麼。
眾人只見自家郎君都瞧吐血了,還在一味地忍耐,毛骨悚然地退遠了些。
而此時的王靜姝並不知沈遐洲又跟來了,她已數日不見惠王,惠王像是遭逢了大難一般,寬袍都能透出幾分瘦削來。
她不免關懷幾句,甚至懷疑是不是沈遐洲又偷偷做了什麼。
惠王微笑,解釋並不詳盡:「長公主曾交代我的一些事,我做得不夠盡善,惹了一些責罵。」
「又病了一場。」
聽得長公主的名頭,王靜姝便不再多問,長公主與沈遐洲這一對母子,實在讓她頭痛,一個打壓了她,一個又向她索愛。
她己身陷丹陽王帶來麻煩,一點都不想再惹上新的麻煩,甚至生出幾分悔意,她便不該去招惹沈遐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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