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王摩挲著王斐如的字畫,遐想無比。
*
王靜姝在外耽擱許久,回到沈府又已近暮色。
女郎繁複鬱金裙,像是拖著橙霞一
般,熠熠生光,才入得房中,晦暗角落傳出幽幽冷聲:「你為何這般晚歸?」
「你知呂思溫要離京平叛西蜀暴動了?你去送他了?」
問到這,沈遐洲沉默一瞬,他今日才將由盜匪口中審問,推測得知的西蜀內部情況告知長公主,推舉呂思溫離京去平叛,這任命即便下了,也不是王靜姝現在能知道的。
所以她見的不是呂思溫,那她又是同誰在一起?
王靜姝房中莫名多了一人,還不及驚喊,先辨出了昏光角落的郎君是沈遐洲,更是被他問得莫名。
但見他走出昏色角落,面色多有不善,他不給王靜姝退出房中的機會。
他自背後橫臂攔住女郎,偏靨凝著女郎雪玉一般的肌容,眼中幾多迷戀,還有幾多暗恨,女郎不但上了脂粉,更抹了胭脂與口脂。
她在他暈倒之時,不扶他也就罷了,她還不擔憂他,甚至外出訪友了。
簡直可恨至極。
他用拇指指腹用力蹭去女郎臉頰上的脂粉,冰涼的唇似碰非碰地摩挲女郎頰靨:「你去見誰了?」
「你還有哪些交好的郎君?」
「卿卿,告訴我。」
第32章
你身上怎麼都是酸味?……
王靜姝低頭便能瞧見郎君橫在她腰間的手臂,她本該呼喊的,也該及時退出屋中的,可她沒有他快,她的侍女也該進來點燈的,但到現在仍舊昏暗,必然是沈遐洲的人做了什麼。
她不讓他來尋她,他卻變本加厲,竟還會對她侍女出手了。
再想起郎君初次夜探她閨房的羞赧,簡直變了個人似的。
她怒了,也不去留意郎君話中藏著的幾多危險意味。
這關頭,「卿卿」二字卻酥酥麻麻地闖入了她的耳,搔得她的心也跟著跌一下。
這是極其私密的稱呼,便是夫妻間也不見得有多少會這樣稱呼。
他們無媒無聘,甚至在斷情的關頭,沈遐洲竟這樣喚她!
她神情幾分空茫,更願意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沈遐洲不滿女郎露出的神情,又去廝磨她,輕喚:「卿卿。」
「卿卿——」郎君越喚越纏綿,耳廓也在王靜姝瞧不見的地方滴紅,可偏喚上癮了般,一聲疊一聲,甚至無師自通般去啃咬女郎的耳垂。
那種濕濡、溫熱、螞蟻啃噬般的輕微瘙痛,像是會侵蝕人心一般,擊潰人心牆。
她好像有點頂不住郎君的這種攻勢了。
最後的清明經不住地渙散,她神志已算不得清明,可她本就不是個會羞怯的規訓女郎,她偏臉去勾纏郎君,吐著溫熱氣息的紅唇撩過郎君臉龐,在郎君激靈一瞬的時候,雙臂已搭上郎君後頸。
她壞且囂張,腰身扭動塌陷將重力交給郎君的同時,回應地去親啄他,而郎君也在一瞬昏昏然,支應不暇地撈著女郎,既不想讓她摔倒,又想空出手去扶一扶女郎搖搖欲墜的髮簪。
帶著流蘇的髮簪叮哐一下,終是隨著女郎的動作落到了地上。
她仰勾在郎君的脖頸,逼得郎君節節敗退,頂在了衣櫥柜上,她輕嗅了嗅郎君的脖頸,淺笑輕誘又大膽:「沈九如,你身上怎麼都是酸味?」
女郎遍體芳華,暗香在咫尺涌動,沈遐洲心都仿佛飄在雲端,意識被女郎勾著走,想——
酸味?
難道是他今日還未沐浴就來的緣故。
他空怔的神情引得女郎窩在他頸窩笑,笑意可惡又囂張,她輕喃著問:「沈九如,你是不是真喜歡上我了?」
沈遐洲渾身一顫,冷水潑體一般地懂得了女郎的打趣,他鬆開撐住女郎的手臂,將她從自己頸窩處扯下。
他太了解王靜姝了,這就是個有樂先享的女郎,他若是承認自己被她誘得不行,她一定會肆意嘲笑,再狠狠地將他拋棄。
她就是這般壞。
他敢肯定。
他咬牙冷聲:「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怎會喜你這般言行無狀的女郎!」
「哦——」王靜姝拉長了語調,眼波輕漾,「那你在我房中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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