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這時候,郎君便不會帶上他,星泉每每想到這,便很是不服氣,在府中,三郎的起居可都是他照料的,宮中的那些內侍還能比他更懂服侍三郎?
所以,每每望見三郎從宮中出來,不宿在宮中的時候,星泉便有一種果然還是自己更得三郎心的自得感。
他狗腿地給三郎打帘子,「三郎,我們可是直接回府?」
沈遐洲朝他擺了擺手:「你自己回。」
星泉猶未理解三郎的意思,已有旁的護從他手中接過了馬鞭,甚至馬車也從他的身旁駛過。
他反應過來後,連追著馬車跑:「三郎,三郎你這是要去哪?」
接過為沈遐洲駕馬的是嵇牧,若是王靜姝在的話,定能認出此人,這人便是過往在建業時,一直守在沈遐洲身側的冷臉護衛。
嵇牧一直有點煩星泉這個死小孩,見他緊追著不放,毫不客氣地一揮馬鞭,將人甩在了後頭。
星泉到郎主身邊的時候不過十歲,連照顧人都做不好,嵇牧曾問郎主為何要留他。
記得那時郎主道:「二哥送來的,便留著吧,也好讓他們安心。」
如今想來,這哪是安心,就是一個煩不勝煩的死小孩,連郎主去哪都要過問,若是讓他知曉郎主宿在宮中的時候,其實都是在為長公主做事,那還得了?
嵇牧冷著臉在心中腹誹,駕馬的速度卻是半點沒有減弱,直駛到華陽街最內里的一座普通宅院才停下。
開門的是一個半大侍女,瞧著年歲比星泉還小一些,她怯怯地忘了一眼嵇牧,直瞧見了其後的沈遐洲,才完全打開了府門,喜悅地邀道:「沈郎君你來了,我家娘子正在院中練舞,我帶你過去。」
沈遐洲略頷首。
小侍女瞥一眼他,便滿臉羞紅地在前頭帶路,沈家三郎可真好看,日後若是能成為她家娘子的姑爺就好了。
侍女如是想著,不過幾個轉彎的功夫,便已將人引到園中。
此時正值初夏,青磚戴瓦下點點赤紅石榴,一杏衣女郎,手抱著一石榴枝,在廊下起舞。
沈遐洲未上前驚擾,眉頭挑剔地挑了挑,只覺得這女郎哪哪都不如意,舞姿僵硬,花枝亂甩,那手也如抓鉤一般毫無美感。
還不如王靜姝清晨時隨意的幾個動作。
沈遐洲驀地一僵,越是不想想起,有些畫面越是清晰地浮現在眼前——
纖若無骨,十指流玉,甚至連手背乃至關節處的經絡都青透分明,像玉質一樣漂亮。
那是王靜姝的手。
即便是匆匆幾眼,也像鉤子一般地留在人的心間,不時地躍出勾上人一勾。
沈遐洲莫名地就有些惱上星泉,若非星泉一見著了王靜姝便不挪步,他何至於多看了幾眼?
陶然早就察覺到了有人來,餘光一瞥,便能見那春山秀水般俊美的少年郎君,容色清清淡淡地立在石階之上,他眼睫濃長,目光悠遠,像是在瞧她,又像不是在瞧她。
可
不是瞧她,又能瞧誰?
陶然當下就有了主意,幾個旋步,靠近了沈遐洲,手中的花枝也堪堪遞出。
然,也是這瞬息的功夫,那俊美郎君便已退後好幾步,而她遞出的花枝,不偏不倚地頂在了冷麵護衛擋在前的劍鞘上。
赤紅的石榴花在撞擊下簌簌落地。
「陶娘子,得罪了。」嵇牧收回劍鞘,往後幾步,重新露出了那半點不染塵的沈三郎。
陶然唇角有一瞬的抽搐,尷尬地收回禿了一半的花枝,同沈遐洲盈盈一禮:「不怪嵇護衛,是我瞧見三郎來了,想同三郎開個玩笑。」
說著,她靦腆頷首,有些可惜道:「倒是可惜了這株花,未能送給三郎。」倏地,她又抬頭:「三郎不若先坐一坐,我為你新折上幾枝?」
沈遐洲語氣淡淡地拒絕:「不勞娘子費心,我今日來,是為知會陶娘子,明日空山寺拜訪陸先生,我會來接娘子。」
「娘子早做準備。」
陶然斂衽道謝,雙目含羞地望向沈遐洲:「三郎幫我良多,阿然都不知如何道謝才好。」
平心而論,陶然也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淡唇秀眉,微仰著臉,用水潤潤的眼眸專注地瞧著著眼前的郎君,渾身都透著一股梨花般的嬌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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