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亡國後委身了敵國將軍 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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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宣帝聞言怔了怔,心道他這十六子不願弒兄,倒是比那襄王更重幾分骨肉親情。

「好,朕便准你不背弒兄之名。」

魏宣帝召來內侍,取來玉璽,站在城牆上親自為陸乩野寫下聖旨。

陸乩野伸手正待接過之時,魏宣帝目光銳利的掃向他,「那芙蕊公主與你一路同行,又是你獻計將她納入軍中。朕且問你,你可是還待她余情未了?」

陸乩野面無表情的反問:「我待她本就無情,又何來的余情未了。」

魏宣帝尚算滿意,將聖旨放到他手中,「萬事以大局為先。」

「兒臣領命。」

陸乩野走下城牆,傅嚴傅謹一人為他牽著黑馬烏雲,一人為他拿著長槍摧城,守在城門口候他。

陸乩野上前接過摧城槍,翻身上馬,單手握了韁繩,沿著大軍向兩側退後開出的一條道上騎馬踱步,審閱大軍。

路過一輛馬車之時,烏雲的步伐緩了下來,恰逢一陣凜冽寒風起,將馬車的帷幔吹得翻飛,端坐在馬車內的少女向外看來。

只見那高坐在馬背上的少年郎身披銀甲,手握漆黑長槍,以銀冠高束的白髮在冷風中肆意張揚的拂動,整個人意氣風發,英氣逼人。

他也正好垂眸望向殷樂漪,那雙黑似點漆的凌厲眼眸中噙著一點似有若無的笑意,像是有話要言,卻又不曾開口說半個字,只繼續騎著馬往前而行。

直到殷樂漪在這一方車窗里再也窺不見少年的英姿,遠方忽的傳來少年氣勢磅礴的下令聲:「齊軍出發——」

回應他的是千軍萬馬之聲,將這一方天地都震動。

一片雪從車窗外飄進來,殷樂漪攤開掌心接住,再側目看一眼魏國的天空,只見雪花隨著寒風簌簌落下。

殷樂漪離開魏國都城的這一日下起了雪,喚醒她有些久違的記憶,想起從前作為階下囚來到魏國的路上也是這樣的冬日,這樣的雪天。

不過短短一年,她的處境變換了,卻又更像是什麼也沒改變。

她依然受制於人,需得如履薄冰的為自己的性命籌謀,為一族人的平安去涉險。

唯一令她感到幾分慶幸的是這條路是她自己選擇的,而不是被人按著頭脅迫。

殷樂漪放下帷幔,掩住外邊的雪景,闔上眼開始思索之後每一步該走的路。

一出城殷驍的消息快馬加鞭的傳回到魏軍之中,和主將所料的絲毫不差,殷驍將維州城劫掠一空後便棄城離去,率領大軍趕往最近的鄯州城。

大軍的線路便及時做了修改和調整,將目的地換到鄯州。

為縮短時間,陸乩野命大軍晝夜不停的行軍,而離都城越遠,行軍路上遇見的流民便越來越多。

數九寒天,大雪紛飛。

一路上衣衫襤褸的老幼婦孺比比皆是,每一個都餓的飢腸轆轆,面色蠟黃,在這寒天雪地里多留一息便能奪去他們的性命。

一日大軍停在官道上暫做休整,殷樂漪坐在燃著炭火的馬車中,便有士兵為她送來膳食和清水。

她幾乎從不下馬車,更不與人攀談,今日卻隱隱聽到馬車外傳來幼童的哭泣聲。

她將帷幔掛到鉤子上,往外瞧去,果真又見許多流民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處,而其中一個幼童單獨縮在一塊岩石旁,他腳上的鞋只有一隻,露在外面的腳被他哭著抱在懷裡卻仍舊凍得青紫。

殷樂漪看著面前的膳食更是提不起半分食慾,她斟酌良久,還是將膳食一碟碟重新放回食盒中,提起食盒推開馬車門正欲走下馬車,迎面走來一個中年男子,待她看清對方長相之後,面色一沉。

威遠侯裴召領命巡視全軍,瞧一眼殷樂漪便猜到她想做什麼,在她馬車前停下,以一副年長者的口吻對殷樂漪道:「公主還是和從前一樣,過於仁善

了。」

「這和裴大人又有何關係?」殷樂漪冷聲道:「不,如今該稱您為侯爺才是。」

靠著通敵叛國在魏國封候拜將,裴召其人令殷樂漪鄙夷更憎恨。

裴召被舊國侍奉的公主當面嘲諷,也不痛不癢,「裴某現今在軍中也掛了職位,公主想給流民分食的舉動便是在違抗軍令,這乃是裴某所管轄之事,自然該由裴某來管。」

殷樂漪收緊握著食盒的手,對裴召的怨憎更是湧上心頭,「你究竟是職責所在還是故意刁難,你自己心中清楚。」

裴召眼中閃過不屑,「公主從前做公主時,裴某便從不看好。現今看來公主倒是比往昔多了幾分脾性,但依舊過於怯弱,又何必非要以卵擊石?」

他是在告誡殷樂漪,待在軍中便該安分守己,而不是得罪他這個有軍職之人。

殷樂漪雖明白這個道理,可是面對致使她國破家亡的元兇之一,此刻還恬不知恥的拿著害她家國滅亡後得到的職位,在她面前以勢壓她,她又怎能做到面不改色,心如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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