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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為宮婢,不敢詢問公主的去向,可在為公主寬衣解帶沐浴之時,看到公主身上的那些痕跡,還是心驚肉跳。

「公主……」

殷樂漪眉眼難掩倦怠,示意木槿,「此事莫要聲張,更不能讓母妃知曉。」

木槿已不是第一次在殷樂漪身上瞧見這樣的痕跡,她們公主何其的嬌柔,讓公主大病初癒便受這樣的磋磨,和要她們公主半條命有何區別。

她伺候完公主擦身換衣,果不其然公主當夜便又發起了熱,身子燙的跟火燒似的,風熱捲土重來。

冀州與都城相隔數千里,襄王奉命討伐肅王之事一出,消息便在魏國傳的沸沸揚揚。

肅王赫連鴻在冀州得知此事後更不會坐以待斃,聯合冀州附近的州郡起兵,朝著魏國都城的方向沿山路一路行軍,途中若遇不為其大開方便之門的州郡,便帶兵強攻。

肅王來勢洶洶,起兵攻打更是讓人措手不及,不過十幾日光景,崇州、龔州兩個州郡便接連淪陷。兩州的百姓飽受戰火苦不堪言,紛紛向其他州郡逃竄,一時間硝煙四起,流民遍地。

肅王暴行引得天下文人口誅筆伐,若讓此等亂臣賊子坐上皇位,定是一代暴君,魏國社稷更將毀於他手。

是以襄王赫連殊討伐肅王,可謂是匡扶朝綱、鏟奸除惡,救萬民於水火之中。

但襄王雖在百姓心目中素有賢王美名,卻從未領兵上過戰場,朝堂和民間對他能否順利討伐肅王的質疑聲也不在少數,拿他和將星十六殿下相比的更是頗多。

都道若不是十六殿下身受重傷,出兵討伐肅王一事又怎會輪到襄王。

半月後,肅王占領維州,盤踞在城樓之上和襄王的兵馬狹路相逢。

兩軍對陣,兄弟重逢,雙方皆高舉著魏國軍旗,場面一時之間竟有幾分說不出的詼諧。

赫連殊騎著戰馬從軍中走出,仰頭對著城樓上的赫連鴻高聲道:「十三弟!你已鑄成大錯,不要再執迷不悟,現在打開城門束手就擒隨為兄回京,為兄必定在父皇面前為你求情,留你一條性命!」

赫連鴻諷刺一笑:「赫連殊!事到如今你何必再惺惺作態!本王若束手就擒,你恐怕馬上便會將本王的頭顱斬於刀下,你這等兩面三刀的偽君子竟還被稱為『賢王』,可見朝堂上那群臣子有多麼的有眼無珠!」

他有恃無恐,赫連殊被他罵的一臉青

色,忍下一肚子怒氣,繼續規勸道:「……你不知悔過,一意孤行,可有想過灩嬪娘娘和娉婷的處境?」

「她們二人一人是你生母,一人是你嫡親的妹妹。你在維州行下如此不忠不義不孝之事,她們二人受你牽連,你於心何忍?」

赫連殊自認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誰承想他這番話一出,反惹得赫連鴻勃然大怒。

「赫連殊,你也知道我母妃胞妹無辜?可又是誰將暗殺赫連欺的罪名推到了我頭上,害得我母妃胞妹被軟禁在宮中!」

赫連鴻本想再養兵蓄銳,蟄伏一段時日,可暗殺手足的罪名竟就這麼可笑的被栽贓到了他身上,父皇更是昏庸,不徹查便將母妃和娉婷軟禁,身為人子和兄長又怎能忍得下這口氣。

「赫連殊,休要再與我多言半句!我今日便先殺了你祭旗,待我他日殺到京城登上龍位,再將那佞臣赫連欺的頭顱割下,讓你們兄弟團聚!」

眼見他動了殺機,赫連殊的盔甲里出了一身的冷汗。

赫連欺戰功赫赫,是他入主東宮之位最大的阻礙,他若是不能憑藉這場戰役打響名聲,贏得百姓的愛戴,東宮之位便離他又遠了一步。

但赫連殊不擅領兵作戰,可此戰他又必須拿。所以他這才想不費一兵一卒,規勸赫連鴻歸降。

可這赫連鴻卻已經完全是一副一條路走到黑的架勢,赫連殊麾下幕僚騎馬到他側後方,悄聲道:「殿下,肅王既然不為所動,殿下便只能以兵馬取勝了。」

他說罷又不動聲色地瞧一眼身後的士兵,將聲音又壓低幾分:「將士們都蠢蠢欲動,若殿下再不向肅王開戰,恐會軍心不穩,惹來非議。」

赫連殊無法,只得硬著頭皮抽出腰間的劍,下令道:「肅王殘暴,屢教不改!眾將士聽令,與本王一同攻入維州,取肅王人頭者!賞萬金!加官進爵——」

然首戰失利,前線消息傳回到都城之後,引得魏宣帝在早朝上大發雷霆。

「豎子!豎子!竟敢在戰前高嚷殺手足登皇位,朕還沒死呢!」

朝臣異口同聲,「陛下息怒——」

「陛下,肅王如此囂張,他首戰得勝氣焰必定高漲。襄王殿下不善領兵,臣以為是否需派增援相助襄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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