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駕,趕快護駕——」
烏雲久經沙場,是匹極烈的戰馬,轉瞬之間便突破包圍,朝著以魏宣帝為首的一眾皇室沖了過去。
貴妃摟抱著殷樂漪正要往後避開,卻見這烏雲馬忽然止住腳步,長嘯一聲,在距她們母女二人還有半丈的距離前猛然停了下來。
馬背上的身影因顛簸滾落到了地上,重重的摔在了殷樂漪面前。
殷樂漪垂下睫羽,向地上這道身影望去。
他身上的錦袍被割出無數道痕,原本華貴的藍色被血和雨浸泡成一種難以形容的殘破顏色,他白髮上是血,手上是血,臉龐上也是血。
他渾身是血的躺在殷樂漪的面前,闔著眼帘,神色平靜,毫無半分生機。
殷樂漪望著這樣的他,眼神中透出幾分茫然。
直到人群里有人倒吸了口涼氣,「這是……是十六殿下的屍首……」
殷樂漪聞言只覺有一記沉悶的撞鐘,在她耳邊撞的嗡嗡作響,渾身僅存的力氣都同時被抽走,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貴妃忙接住殷樂漪,高喊著「御醫」,魏宣帝見十六子好端端的去卻如此歸來,更是勃然大怒,場面一時混亂無比,亂作一團。
第66章
奇怪「你竟這樣關心我。」(二更)……
從狩獵場回到皇宮,殷樂漪足足昏睡了五日。
她在山中淋了一夜的雨,又摔了一身的傷,邪風入體,來來回回的發熱,腦子燒的渾渾噩噩,一直不斷做著噩夢。
殷樂漪夢到了許多撕心裂肺的過去,有國破那日眼見父皇被燒死在殿中的,有自己險些被人玷污的,有母親在仇人跟前強顏歡笑求生的,還有眼睜睜看著想救的人死去她卻無能為力的。
更有那擋在自己身前的白髮少年郎君,最終變成一具血淋淋的屍首倒在她面前的。
殷
樂漪一次次從這些噩夢中驚醒又昏睡,噩夢反反覆覆的折磨著她,如影隨形地纏著她。
直到第六日的清晨,她才從這場噩夢中徹底清醒。
「公主?」
木槿伏在殷樂漪床邊鬆了口氣,用巾子給她擦拭額上的汗珠,「您可算醒了,奴婢擔心死了。」
殷樂漪動了動唇,嗓子裡澀的厲害。
木槿極有眼色,忙拿了軟墊子和枕頭放在她身後,又將她扶起靠坐在床頭,將備好的溫水餵到她嘴裡。
水潤了喉,殷樂漪才感覺自己找回了聲音,她往自己殿裡掃了一眼,像是忽然記起了什麼,有些恍惚的問:「發喪了嗎?」
木槿一愣,「公主問的是什麼?」
「陸……」欺字在殷樂漪喉中滾了一滾,又被她咽回去,「十六皇子。」
「公主,這話可說不得!」
木槿忙看了看殿裡,幸而無人鬆了口氣。她又憶起當日在獵場的景象,她們公主彼時昏倒,定是不知道後來的事情。
「十六皇子受了重傷直到今日都還昏迷不醒,昨日有個不知輕重的小太監在背後說了句『十六皇子多半是活不成了』,傳到陛下耳中,陛下勃然大怒,罰了脊仗一百將那小太監給活活打死了!」
木槿小聲的提醒,「所以有關十六皇子傷情一事,公主可莫要再胡亂說了。」
殷樂漪愣了愣,「……所以他沒死?」
「自然是還活著,只是至今仍昏迷著。重明宮更是被陛下下令除了御醫外誰也不准進,唯恐十六殿下又被人暗害。」
殷樂漪心口一跳,詢問道:「可是找到了暗害他的幕後兇手?」
「找到了,是肅王。」
「肅王?十三皇子?」殷樂漪眉宇微蹙,「怎會是他?」
木槿便又將她昏睡這幾日,她不知的來龍去脈講給她聽。
說是十三皇子赫連鴻因被貶出京之事一直對陸乩野記恨在心,曾經還在魏宣帝面前揚言一定不會放過陸乩野。赫連鴻安插在都城的人蟄伏許久,終於尋到了這次秋獵的機會,對陸乩野下手。
「這幾日朝堂因此事吵的沸沸揚揚,肅王生母灩嬪和胞妹娉婷公主也因此被牽連,如今被罰了禁足。」
木槿為殷樂漪掖好被褥,低聲道:「公主,那娉婷公主這回可真是要失寵了,指不定還要因為肅王的事被貶為庶人,也算是給公主你出了口惡氣。」
殷樂漪聽得直皺眉,她不過昏睡幾日,這魏國的風向竟變得如此之快。還有那暗殺陸乩野的幕後黑手,分明是襄王怎的就被栽贓給了肅王?
莫非是襄王怕暗殺陸乩野的事情敗露自己無法脫身,便提前準備了栽贓肅王的證據為自己洗刷罪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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