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殷樂漪眼中滿是不解,這個被陸乩野強迫逼出來的笑容便顯得分外的僵硬,分外的假。
陸乩野見狀,喉間泄出一聲冷笑,既像是在諷刺少女的虛假,又像是在嘲笑他自己的舉措。
他收回按壓殷樂漪唇角的手,聲氣里透著不容置喙,「殷姮,笑給我看。」
殷樂漪無比茫然,但陸乩野發話她只能照做,於是又提了提唇角,朝他露出笑容。
陸乩野握住她一條腿掛在臂彎處,見她笑的仍是不如之前明媚無邪,身下的動作更是發了狠。
「殷姮,笑到讓我滿意為止。」
馬車從城外開進城內,沿途經鬧市、長街、巷子。
驃騎大將軍府的馬車華貴莊嚴,沿途引得百姓紛紛駐足仰頭,想窺一窺這馬車之中坐的到底是何許人也。
「不知是哪家的達官顯貴,竟然能有這般氣派的馬車……」
稚童們更是好奇心起,三三兩兩的在馬車後面跟著看著,更有膽子大的跑著和馬車並肩同行,想從風吹起的帷幔縫隙里去瞧一瞧,車內究竟坐的是何許人也。
「咦……好像是個仙娥姐姐……」
帷幔一落,那車內景象便又消失的戛然而止。
這一路,攤販的吆喝聲,百姓們的談笑聲,稚童聚在一處的歡聲笑語。
車內的少女聽盡了魏國都城的百態,每一聲傳進她耳畔時都令她無比的煎熬與羞恥。
她感覺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被陸乩野脅迫著做那不堪入目之事,沒有遮擋,沒有距離,一頂馬車根本掩不住他們的行徑。
刻在骨子裡的禮義廉恥一路都在狠狠地抽打殷樂漪,她的教養和禮儀都被陸乩野親手從身體裡一寸寸的剝走。
她心力交瘁,累極了,也無助極了。
一個時辰後,馬車行至驃騎大將軍府已是傍晚。
馬夫在外恭敬道:「將軍,我們到了。」
片刻之後,裡面才傳出陸乩野的聲音,「讓府上的人將我的披風取一件出來。」
馬夫唯命是從,下了車便匆匆進府,尋了府中的婢子,將陸乩野的吩咐原封不過的告知。
很快便有婢子取了一件披風從府中走出,馬夫從她手中接過之後,又折返回到車下,「將軍,披風取來了。」
「不必開車門。」陸乩野吩咐,「從車窗里遞予我。」
馬夫不疑有他,雙手舉著披風從車窗里遞進去,「將軍。」
車內,陸乩野伸手接過披風,掃一眼蜷縮在榻上的殷樂漪,雙眸緊閉背對著他,一身裙衫被蹂躪浸透的已無法穿出去見人,散亂的雲鬢中還別有一朵被摧殘的鵝黃色的花。
陸乩野瞧著她鬢邊這朵花,嗓音里未有饜足,只有冷沉:「殷姮,你堂兄為何贈你花?」
殷樂漪聽見陸乩野的聲音,肩頭不自覺地顫抖一瞬。
她張了張嘴,清麗的聲音里都透著倦怠:「……因為我生辰將至,他贈花祝我生辰康樂。」
陸乩野頓了頓,將手中披風抖開,蓋在殷樂漪身上,漫不經心的問:「何時生辰?」
「……立夏。」
身子有了遮擋,殷樂漪迫不及待的抓住披風掩著自己,可她還未來得及有一絲安心,便又被陸乩野從榻上抱起,面對面坐著。
陸乩野眼帘微垂,視線落在殷樂漪領口處,修長十指利落的為殷樂漪系好了帶子,又為殷樂漪重新理了理披風,這才放開她。
「到了,下車。」
他推開車門,長腿一邁便先行一步下了馬車。
殷樂漪渾身無力,扶著車壁躬身緩慢的走出去,垂睫往下一瞧,卻沒見到車凳。
陸乩野站在馬車下,背對斜陽,一頭清冷白髮都被浸染成了血色,妖冶的令殷樂漪心頭一顫。
他卻向她伸出手,「殷姮,過來。」
殷樂漪掩在披風下的手緊握成拳,須臾,她卻又不得不妥協的鬆開,順從的將手放進陸乩野的掌心裡。
下車之時,她雙腿發軟的往地上倒去,陸乩野攬了她的腰,隨手將她鬢邊的花摘下,棄到街上。
殷樂漪俯身要去撿,陸乩野將她攔腰抱起,「野花與你不相襯,往後我會贈你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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