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鬢之下的面若芙蕖,眉似遠山,膚如凝脂,當得起絕色二字。
配上與他交談之時高高在上的姿態與清冷的言辭,像極了一尊被霜雪雕刻而成的美人像,美得扣人心弦。
周騫飲了不少酒,當下只覺渾身燥熱的厲害,再定睛一看懷中這女子,哪裡是什麼絕色美人,不過是庸脂俗粉。
邪火難消,周騫腦子一熱將懷裡的女子一把推開,站起身朝帳外走去,直奔殷樂漪的帳子。
帳外,負責看守殷樂漪的士卒見周騫疾步走來,都猜到接下來即將發生什麼事,便沒有任何阻攔,讓周騫順利的走了進去。
帳簾一掀開,周騫便不管不顧的向帳內那道粉色人影襲了過去。
殷樂漪嚇得花容失色,拼了命的抵抗,「來人……」
周騫粗魯地扯住殷樂漪的披風,意圖將她整個人抱住,「這裡是我魏國軍營,全軍上下都聽我號令,今夜只要我不下令任憑你喊破天也沒人會來救你!」
殷樂漪被迫被周騫抱住,聽見他兇惡的道:「亡國戰俘!你就算到了我魏國也只有進教坊司做官妓的命!不如現在先做了我周騫帳子裡的侍妾,以後我念著我們這一夜春風,往後常去照拂你哈哈哈……」
周騫的言辭讓殷樂漪渾身止不住地顫抖,氣憤恐懼在這一刻都湧上心頭,她拔下頭上的簪子,衝著周騫的臉就是一划——
周騫被色慾衝上頭,猝不及防挨了這一下,血從被刺傷的地方流出來,他怒不可遏:「賤人!你敢傷我?」
殷樂漪驚慌失措地往帳外逃去,身後披風的一角被周騫扯住,她顫著手指快速地解開了系帶丟了披風,周騫被帶的往後摔在了地上。
外面負責看守的士卒只愣了一下,便立刻意識到戰俘逃跑,高聲喚人追捕:「抓捕芙蕊公主——」
殷樂漪不敢回頭,她在心中告訴自己,若是不想遭受周騫的折辱她便只能不斷地往前逃跑,哪怕繡鞋一次又一次的踩進雪裡讓她凍得麻木,她也不敢停下來喘息。
她慌不擇路,誤打誤撞的逃到了軍營的出口,心中陡然出現一絲希冀,還想要逃得更快些。
一支箭矢突然從她正前方破空射來,她嚇得腿軟一下子跌進了雪中,那支箭矢正正射進她腳邊的雪地里,距取她性命,不過毫釐。
殷樂漪瑟縮著脖頸,驚魂未定的朝那一箭射來的方向望去——
高頭駿馬之上,挽弓的少年騎在馬背上,他將手中的弓隨意地遞給身後的隨從,緊接著單手勒著韁繩,不徐不緩地騎著馬向殷樂漪的方向走來。
風聲獵獵,少年以銀冠高束的馬尾在腦後隨風雪飄動,往下是一張極佳的面容,劍眉星目,五官深邃,極具侵犯性的長相,僅一眼便能讓人過目不忘。
他騎馬的身姿挺拔修長,似雪中松柏,騎馬踱步間的舉手投足,具是一派渾然天成的風華英姿。
偏生他那發色是罕見的白,往他那張俊逸的面容上平添幾分妖冶。
但他眉眼卻又是極冷的,其間又藏著一絲不容人忽視的貴氣,既像是最鋒利的刀劍,又像是最冰冷的玉石,不摻雜半點情緒,攜著身上與生俱來的壓迫感,令人感到無比壓抑。
他的馬在殷樂漪面前停下,他身著銀白色的甲冑,上面的鱗甲淬了日光,光彩刺目地厲害。
這是一軍之中身份最高的將領才有資格穿戴的甲冑,他的身份不言而喻。
「參見少將軍——」後方前來追捕殷樂漪的士卒,齊刷刷地跪下。
陸乩野眼帘微垂,自上而下的瞥著跌坐在雪地里的少女。
細雪落於她鬢間、睫羽和裙角,襯得她那張蒼白的臉更顯病色,微亂的鬢髮被風雪吹得緊貼她的頰。
她眼眶紅著,眸中含淚,手裡卻緊攥著一支帶血的簪子,任纖細的身子在寒風裡顫抖著,羅裙陷入雪中,脊背卻仍舊直直地挺著,固執地不肯失了她公主應有的儀態。
可此時的她,比起公主更像一朵陷進淤泥里的芙蕖,纖細羸弱的身姿只需一點外力,便能將她折於這寒天雪地里。
陸乩野的眼神從她身上冷淡地一瞥而過,詢問四下:「誰是負責看押她的人。」
琮琤如泉的少年音,本該沉沉悅耳,可他的聲氣卻毫無起伏,只莫名讓人聽了不禁心生寒意。
幾個士卒從人群中走出來,在陸乩野的馬下行禮跪拜道:「少將軍,是屬下負責看押芙蕊公主……」
他眼角掃過這幾個士卒,這幾人立時噤若寒蟬,對他懼怕的恨不能將身體埋進雪地里。
陸乩野朝後方的隨從伸出手,隨從立刻恭敬地將一桿通體烏黑的長槍雙手奉到陸乩野的手上。
他接過槍的下一刻,便利落地手起槍落,掃出一陣槍風,那幾個士卒連哀嚎聲還未來得及發出,便接連轟聲倒地,鮮血四濺,瞬間染紅了殷樂漪面前的雪地。
殷樂漪被嚇得整具身子都僵住,這些士卒是他們魏國的人,他尚且能面不改色地斬殺,那企圖逃跑的自己落在他手裡又會是怎樣慘烈的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楼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