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寧滿腔憤怒望著逃走的李啟,何嘗不知道李啟這些人什麼心思,這些覬覦別人妻子的男子,最是十惡不赦,要是李啟敢對阿楹動手動腳,他真的忍不住要動手打人,就算是自己冒進又如何,這些人就是巴不得他們夫妻分離。
李啟是落荒而逃的,但他並不感到害怕,顧家又如何,他可是李家的,皇上親娘的母族了,換句話來說,可比當初姜家還要風光,現在皇上最是需要培養自己的勢力的時候,怎麼會輕易懲處他呢。
他後悔的是自己沒有摸到姜楹的手,那手細膩白嫩,滋味肯定比那些老女人好多了。
他越想越開心,只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顧硯寧還要為了一個女人跟自己反目成仇,他不相信,男人最是薄情寡義的,改天送顧硯寧一個貌美的妾室就行了。
信陽公主身邊來了人,讓李啟到公主的馬車上一聚,他和信陽公主都是逢場作戲的,誰能付出真心,不過他還要借著公主的勢力呢。
於是只能陪笑上前去迎公主,信陽公主身邊擺放著許多重瓣芍藥花,車內有淡淡的酒氣混雜著花香。
雖然她三十多了,孩子都生了好幾個,比起初來的長安的滄桑模樣,先今的信陽公主多了一份雍容華貴的氣質,她一隻手撐著腦袋,一手百無聊賴撥弄著一旁的重瓣芍藥花,忽然把芍藥丟到男子懷裡,笑得花枝亂顫。
「呦,又勾搭完女人來了?」她輕佻上眼,柔媚道。
李啟卻道:「有公主在,臣還能看上誰呢?」
李啟自認為自己對付女人有一套,也認為信陽公主和那些深宮怨婦差不多,都是愛爭風吃醋的女人,便慣用自己的花言巧語來哄騙信陽公主。
那知信陽公主卻開口道:「對了,你看上顧硯寧的妻子了。」
李啟瞧了她一眼,一切語言皆在不言之中,他剛想要找個藉口來哄騙信陽公主,聽見信陽公主道:「哎,她是絕對不會看上你的,顧硯寧也算是數一數二的美男子,她又怎麼會看上你這種人呢。」
「人家可心高氣傲著呢,當初人家也是皇后的人選。」
「皇后?當今皇帝陛下是臣的表兄,她是哪門子的皇后,如今改朝換代了,這天下早已經不是姜太后和姜家人的天下了。」
李啟以為信陽公主不相信自己的勢力,笑話!他勾搭那麼多女人,如今一個小小的姜楹還勾搭不成,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他都勾搭上了呢。
*
姜楹靠在顧硯寧懷裡,幾人正打算啟程回去。
不知道怎麼的,姜楹一上車就開始犯困,眼皮重得很,大概是午間時候睡得太久了,也可能是太久沒有出城遊玩了吧。
顧硯寧擔心她著涼,又給妻子披上自己的外衣,眼底的柔情是湖水潺潺,瞧著妻子長長且翹起來的睫毛,眉眼舒展,許是因為今天曬了太陽,她面色格外姣好,燦若驕陽,沒有了平日端莊自持的模樣,更多添加了一絲嬌憨。
他把人往自己懷裡帶了帶,嘴唇貼著她的額頭,一陣淡淡不易察覺的香氣在他鼻尖縈繞,是不同尋常的香氣,是他從未在妻子身上聞過的香氣,倒是有點像宣政殿所燃燒的香氣,不過顧硯寧很快覺得自己多想了。
皇宮遠在千里之外,妻子身上怎麼會沾染上皇室的香氣了。
他放寬了心,瞧見外面天色已晚,又轉頭瞧見妻子的睡顏,一時間,所有奔騰的記憶將他拉回那個傍晚,那個也是如這一般絢麗燦爛的傍晚。
彼時他還是負責統領皇帝的侍衛。
那天他還是如往常一樣在宮內巡邏,一暗衣女子悄悄溜進陰暗偏僻的冷宮。那個時候顧硯寧血氣方剛,仗著自己是定章侯府的世子,知道後宮有些宮女太監是私相授受,便想著要抓一個現行。
他就在宮門口等著那宮人出來。
不一會兒,他見那宮女悄悄溜出來,見有看守的侍衛輪班換崗,驚慌失措,往顧硯寧躲藏的假山深處跑來,兩人正巧撞上了。
此時天色已晚,假山深處更是黑暗,只聽見那宮女小聲說了一句不要說話,顧硯寧一低頭就看見女子明亮如炬的眸子,顧盼生輝,像是浸在一汪春水清澈見底。
女子看不清他的臉,而顧硯寧眼神非常好,就算是黑暗中也能看清楚女子的容貌。
「嗯,你剛剛看見了什麼?」
女子的聲音嬌嬌柔柔的,又帶著冷冽,如擊玉碎冰。
換做是以往的顧硯寧肯定會說自己看到了什麼,而且不會憐香惜玉的把人抓起來,不知道為什麼,他下意思說沒有。
他有感覺他們會再次見面。
女子聽見他這麼說也是鬆了一口氣,接著就要逃走。
顧硯寧問道:「你是哪個宮的宮人?」
女子好似沒有聽見,如一縷青煙一樣轉瞬而逝,他下意識上前一步要追趕,最後卻止步,望著女子裊娜遠去的背影,直覺告訴他,這個小娘子不是一般人。
果然,沒過幾天他在回稟哀帝的時候就看見那個小娘子了。
彎彎的柳眉,眼若剪水秋瞳,面若月皎皎,胭脂輕掃雙頰,著素衣,宛若暗夜悄然綻放的曇花一現。
小娘子懷裡抱著一株蘭草,見到亭台內有其他人,哎呀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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