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被季葶同化,監控里女人的聲音洗腦般驅使邱蕪瀾占有季堯;
一股悲痛萬分,讓她想要揮開癲狂的季葶,將自己珍愛的藝術品護於高閣。
四目相對,邱蕪瀾驀地轉身逃離。
她搭上門把手時,身後傳來了帶泣的顫音。
「姐姐……」
邱蕪瀾沒有停留,她幾乎是小跑著躲開了。
跑出醫院,她喘息著環顧喧囂迷離的都市。
汽車的鳴笛、各色燈光、行人手中花花綠綠的手機屏幕……這個世界充滿了刺激源,她像是過敏患者置身於花粉之中,渾身瘙癢到了疼痛。
指甲刺入掌心,憑藉最後一絲理智,她跌跌撞撞進了就近的酒店。
手機還留在醫院,幸運的是,大堂經理在財經新聞上見過邱蕪瀾,答應為她辦理信用入住。
邱蕪瀾進房的第一件事就是撥通華君潤的號碼。
「華君潤,」她咬著牙,「來見我。」
她不管華君潤現在在幹什麼,哪怕他是在給季語薇對戲、是在領獎台上,也必須來見她。
那聲姐姐讓邱蕪瀾崩潰決堤,她褪去衣衫,閉著眼,臉上凝滿紅雲。
「哈……」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見了敲門聲。
透過貓眼,確認了來人身份後,邱蕪瀾擰開門,將對方一把扯入室內。
「蕪…」借了直升機匆匆趕來的華君潤沒能說完一個字,就被邱蕪瀾封緘住了雙唇。
他錯愕地睜眸,旋即意識到邱蕪瀾發作了。
她身體燙得厲害,在打了16度冷氣的房間裡竟也大汗淋漓。
這樣糟糕的狀態,她居然獨自忍耐了一個多小時,一直在等他過來。
華君潤恍若置身雲端。
在這近乎虛幻的美妙之中,他頭皮一緊,被粗暴地扯住頭髮,向下拉扯。
和這蠻橫的動作相反,他身下的邱蕪瀾低吟出酥骨的情語。
「君潤……我的藥,治好我。」
華君潤被震耳的心跳聲所淹沒。
他緊緊環住懷裡的玉體,沉溺在清幽的蘭草香中。
藥——她將他視為治癒自己的藥。
自得和竊喜充溢全身,這一刻,就算是邱蕪瀾要他的心臟做藥引,華君潤都會心甘情願地讓那雙縴手剖出。
邱蕪瀾和韓塵霄交往的過程里,她會因為韓塵霄不在而找他應急;
而今,她明知道他遠在外地,還是打電話給了他、一個人等著他。
邱蕪瀾和韓塵霄分手幾個月,華君潤第一次真切意識到,他贏過了比他年輕的韓塵霄。
華君潤夾在融融愛意和激烈快慰間,他托著邱蕪瀾的腰,埋在她胸前,眼角的緋色破壞了溫和的氣質,平添痴意。
熒幕上的影帝從未有過這份顏色,沒有劇組邀請他扮演妖冶的角色,年輕的華君潤是叛逆、冷酷、不羈;後來的華君潤是溫潤、矜貴、知書達理,他從來不沾邪氣。
窗簾緊閉的昏暗套房內,他迷戀地追吻著邱蕪瀾。那張臉被魅色侵染,如白玉被桃花湮沒,溫和端方的色澤在春意闌珊的桃花間隙里若隱若現,被春意吞噬殆盡。
「蕪瀾、蕪瀾……」
他的初戀、此生唯一的戀人、他的摯愛,他朝思暮想了七年的愛侶。
華君潤為邱蕪瀾的等待,喜極而泣。
他樂意成為她的藥、她的搖錢樹、她的棋子,為了她的愛慕,他可以奉獻自己擁有的一切。
……
季堯靠坐在床上,看著護士幫他取下針頭。
「掛完了。」菲安的病人都由護士長一級照顧,她告知季堯術後的注意事項,「多休息,二十四小時內不能吃東西,有需要就按鈴。」
在醫院待久了的護士長,很難像剛入職的年輕護士一樣,時刻保持幼教語氣。
她乾脆利落地收拾好治療盤,起身欲走,腰間一滯,被病床上的少年扯住了一點邊角。
護士長回頭,床上的少年精緻到了極點,也憔悴到了極點,似易碎的玻璃彩雕,在金秋陽光下折出美麗而淡薄的斕影。
「姐姐,謝謝你照顧我。」他對她展露甜軟禮貌的笑靨。
這絢爛的笑容令護士長呆愣了片刻,在她意識到之前,臉上已不由自主地回以和藹的笑,「沒事的,以後可不能這么喝酒了。有人來照顧你嗎?」
少年臉上人畜無害的笑倏爾淡去。
他面無表情地盯了一會兒護士長,隨後躺下來,「我想休息了。」
「怎麼了?」本欲離開的護士長往他那邊走了兩步,「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你可以走了。」
「真沒事?不舒服一定要說啊,到時候出血就麻煩了。」
季堯懶得再費力氣說話,他閉著眼等了好一會兒,才聽見對方離開的動靜。
關門之前,她還不放心地叮囑,「難受一定要按鈴,我會馬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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