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去找邱蕪瀾,她會幫他麼,那些他壓垮的債務於她而言不過是眨眼之間的進項而已……
這卑鄙的想法剛一冒出,連他都忍不住唾棄自己。
可落於乾草堆的火星必然蔓延成一場烈火,之後的日子裡,邱蕪瀾出現在華君潤腦中的次數越來越多。
當他被投資方灌酒時,總是想起那一晚盛夏,穿著蘭色絲裙的邱蕪瀾跨坐在他身上,手裡提著一支冰鎮過的白蘭地,醉眼朦朧地解開他的上衣,撫過他的胸肌。
她輕聲笑著,將冰涼的酒液倒在他的胸膛上,旋即俯身,啜飲肌線溝壑中的殘酒。
「我專門定製的亞克力廣口瓶。」她沖他晃了晃剩下的半瓶酒,在華君潤迷惘的目光下,把瓶口一點點套了進去。
剎那間,冰涼刺激的烈酒包裹了華君潤,倒灌進了孔洞裡。
他抓著床單,仰頭髮出瀕死般的喘息。
邱蕪瀾欣賞著他的慘狀,勾起爛漫迷醉的笑,「剛剛好。」
「君潤,」她撫慰著他漲紅的額角,戀愛地啄吻他,「喜歡麼?」
華君潤哭著搖頭,被鉗住下巴。
邱蕪瀾掰過他的頭,近距離盯著他,另只手像是擺弄抓娃娃機的遙杆,轉著圈來回輕晃。
酒液碰在杯壁上,拍打出潺湲水聲,她溫柔地蠱惑、不容置喙地命令:「喜歡麼?」
「喜歡…喜歡……」
無人的房間裡,地上是剛拆開的紙箱,裡面擺放著一瓶瓶定製的廣口白蘭地。
男人側蜷在地上,應酬後的西裝革履來不及脫下,他抱著加入冰塊的酒瓶,沉溺在火燒火燎的苦辣之中。
「蕪瀾……好舒服,我喜歡……」
華君潤無力反抗規則,只能苦中作樂、尋找藉慰,此後被灌下的每一口烈酒,都讓他聯想起邱蕪瀾的強大、溫柔。
他想著完成對賭協議後就能回歸正軌。
在賠上健康的拼命下,縮減了人員的工作室有了起色,年底之前,華君潤拿到了一份男二的本子,拍完這部劇,他就能順利完成賭約。
戲中,華君潤扮演冷酷無情的邪.教教主,他收養的義子男主在執行命令的過程里,愛上了古靈精怪的女主。
本性善良的男主被女主感化,得知華君潤其實是自己的殺父仇人後,與女主剷除了幫派,隨後行俠仗義、遊走江湖。
俗套的劇情、簡陋的服化道、三流的導演攝影,混跡圈子多年的華君潤一眼辨別出,這大約是某個投資方為了捧金絲雀而搭的戲台。
拍攝第一天,華君潤見到了男一號,對方是個小有名氣的新人,態度謙虛、待人禮貌。
他主動來見了華君潤,一見面就躬身握手,「君潤老師,久仰大名,真沒想到有機會能跟你合作!」
華君潤同他握手,交握之時,瞥見了他手腕上的表。
他也有過幾支這個牌子的表,後來為了支撐工作室的開銷,不得不全都賣掉。
導演正巧帶人經過,他拍著編劇的肩,笑著說,「那天試完鏡,我就和編劇說,機會難得,乾脆把男二改成男主哥哥好了。」
「為什麼?」他身邊的女主角問。
「沒發現麼,易蒲和君潤長得多像啊。」
「嘿,真的誒。」女主角眨巴著大眼睛,驚奇地打量並肩站著的兩人,「這麼一說,易蒲和君潤老師是有點像。」
華君潤附和著笑笑,沒有把這一插曲放在心上。
他看了出來,原來這部金絲籠里的鳥雀,就是這位出道不過三年卻進了四次組的青年。
拍攝的間隙里,他捧著劇本,青年在一旁笑容甜蜜地捧著手機。
注意到華君潤的餘光,易蒲不好意思地沖他點頭。
華君潤善意地揶揄,「在外面也打字?真是體貼。」
易蒲靦腆地回答,「她比較忙,沒時間聽語音。」
華君潤頷首,並不追問易蒲口中的「她」是誰,繼續背自己的台詞。
第一天拍攝結束,他鬆了松領口,呼出一口疲憊的濁氣。
這份疲憊不是因為拍攝,而是源於被污染的精神。
從主演到導演,所有的一切都劣質不堪,女主還好些,華君潤和她沒什麼對手戲,但是男主角——回想起和易蒲的幾場戲,華君潤只想回家看幾部奧斯卡洗洗眼睛。
他笑著和向他道別的藝人、工作人員點頭致意,換好衣服後站在劇組外圍等助理來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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