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慎,我從來都認為你是軍統部最穩重理智的存在,如果沒有你在中間調和,軍統部早就被陸上校拆了……」
「既然雷總司這般器重我,就答應我的要求,派一隊艦船讓我去追恆星艦,我要最快最便捷的驅逐艦。」
溫艽艽還是第一次聽到許慎這樣陰陽怪氣地說話,難免新奇地挑了挑眉。
顯然雷普也是第一次被許慎嗆:「……你不覺得你現在的行為像小孩子在玩過家家嗎?」
「到底是誰在玩過家家?」許慎聲音嘶啞,語氣卻極硬,「我問你,谷雲峰不知所蹤,他的私人艦船不在港口,雲監中心收到虛假的恆星艦回流信號,是不是事實?你作為總司,用腳趾頭都應該想得到個中關係,偏偏在這裡裝傻,居心何在呢?」
「你是軍統部的人,你出海都尚且要向我要船要人,他谷雲峰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醫官,怎麼可能單槍匹馬去找陸宗停麻煩?他一個破私人艦船能追得上恆星艦?追上了他還有命?他圖什麼?」
「別抬舉我,我就是個通訊兵,可比谷院長柔弱十倍不止,」許慎很應景地咳嗽幾聲,「我要是知道他圖什麼,就不會這麼火急火燎地莽過去。不是別無他法,我一個醫官都不如的通訊兵又怎麼會硬著頭皮出海?」
「航海情況複雜,信號丟失錯亂都是常有的事情,再說了,也不能確定谷院長就是獨自出海了,你能不能先冷靜下來?這個事情完全可以先觀察。最近接二連三地出狀況,海角這兩天才好不容易安穩些,這個節骨眼上你浩浩湯湯地出海,怕是又要引起恐慌……」
雷普又開始長篇大論,許慎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偶爾咳嗽,等他說完了,才嘶啞地道:「雷總司,你是不是覺得,我是軍統部最好對付的,所以這樣糊弄我?」
雷普一時語塞。
「在恆星艦上的都是哪些人,你心裡清楚,如果他們真的回不來,十方海角可就只剩下一群老弱病殘了。副總司可還押在牢里,就算他在裡頭懸樑刺股發憤圖強,也不大可能一夜成才吧。」
「你胡說什麼!」雷普氣道,「你是青艦,應該知道危言聳聽這種行為最是要不得!」
「粉飾太平卻也行不通,」許慎雲淡風輕地笑了笑,「我不為難您了,雷總司,我也是有私人艦船的,無論您派不派艦隊給我,我都會追上去。」
「你真的不要命了嗎?」雷普不敢置信地道。
「提醒一下,」許慎並不接他的話茬,兀自道,「您視為銅牆鐵壁的海角防護體系,什麼納米電網,干擾儀,嗅探雷達,都是青艦軍在負責維護升級。燃灰行動折損大批青艦之後,會這個的人可不多了。」
他頓了頓,好像真的在思考,然後輕輕笑了笑:「好像就剩我了,好可惜。」
說完,他便任由雷普在後頭大發雷霆,頭也不回地推門離開。
他被雷普氣得心臟疼,頭也暈,很後悔當初陸宗停和雷普掐架的時候自己總要拉著陸宗停,就該任由他發瘋,最好一個槍子兒幹過去滅了這迂腐的老頑固。
他按著太陽穴喘了半天,眼前還是昏黑不斷,索性就靠著牆往下滑,打算在地上坐會兒,卻沒想到意識就這麼空白了。
好在只是短短一瞬,很快他便感覺到有人拽著胳膊把自己拎起來,他勉強睜開眼睛,看到走廊上睡得橫七豎八的守衛,先是一愣,再轉頭看向拽著自己的人,嚇得原本還使不上力的雙腿在地上劃拉兩下就打直了。
溫艽艽看他擰著眉毛身體搖晃,就知道還是暈,就索性把他胳膊架起來,讓他掛在自己身上。
許慎剛剛還覺得自己渾身發冷,這回耳根和臉頰處就火燒火燎起來,差點都不會說話了:「小九,你怎麼......」
「我跟蹤你來的,」溫艽艽一邊扛著他往外走,一邊毫不掩飾地回答,「我覺得,沈棟既然那麼擔心你,你就不可能真的什麼事都沒有。他在海上漂著,我聯繫不上他,就自作主張跟蹤你了。」
許慎默默地看了一眼地上躺成一片的守衛們,忍不住道:「小九,你跟蹤人的時候也得有點反偵察意識。」
「哎呀,一群廢物而已,不把他們打翻,我怎麼偷聽你們說話?要是聽不到你們在聊什麼,我這個跟蹤還有什麼意義?」溫艽艽理直氣壯地道,「再說了,我這麼沒反偵察意識,那你不也沒發現我嗎?」
許慎被噎得無言以對。
「現在怎麼說,你真打算自己一個人飛過去追恆星艦?」
許慎原本還打算試探一下溫艽艽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跟蹤自己的,到底知道了多少,但他已經跟雷普說自己就算用私人艦船也會堅持出海,溫艽艽卻還是用了「飛」這個字眼,他不由咽了口唾沫,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溫艽艽也沒追問他,繼續道:「剛剛把你拽起來的時候覺得像拎小雞,現在覺得你還挺高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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