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塊都是□□犯。」
獄長耷拉著眼皮打哈欠:「醫生,離遠點,別靠太近了。上次來了一個善良的Beta清潔工,靠近了遞給裡面的Alpha囚犯食物和水……等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沒救了。」
他嗤笑一聲:「你知道,這裡的Alpha很久沒有發泄過性慾。」
「在這地方呆久了人也沒什麼精氣神。」獄長自顧自道,「還是得來些新人啊。」
「哐當!」
籠子裡發生巨響。
「不要擔心醫生。」
獄長拿著巨大電棒恐嚇裡面躁動的Alpha,電棒時不時碰到鐵門,發出「嗞啦」的聲響。這根電棒和阿爾維手中那根不同,重擊在皮肉傷會有動物脂肪燒焦的味道。
「打架鬥毆,很正常,太多Alpha處在一個空間容易這樣,你身上……」
他動了動鼻子,從對方身上傳來的Alpha信息素有且僅有一種,辛辣而獨特:「上校的信息素味道,幾年前我見過一次他,他當時的軍醫我記得是一名姓明的軍官。」
身後Beta仿佛終於被挑起興致:「軍醫?」
「別吵!各位,別嚇到我們醫生。」
終於搭上話了,獄長粗獷地「砰砰」地敲打過於興奮的監獄鐵門,敲完迅速夾起嗓子,喋喋不休:「是的,上校曾經有過一名軍醫,繼承制,從前任指揮官那兒繼承來的。醫生,你要知道,我們這種人是很崇拜醫生的。誰能沒有個頭痛腦熱,這裡面最受歡迎的就是醫生,逢年過節還能抽上兩根煙,喝上一口酒……但那名軍醫犯了了不得的大罪,在很早以前……」
瞿清雨跟著獄卒穿過九曲的迴廊,最靠里的一間不見光牢獄出現在面前,牢房被刷成慘白顏色。配槍的士兵嚴陣以待守在門口,從透氣孔望進去是第二扇透氣孔,第二扇後是第三扇……直到綠鏽纏繞的鐵門出現,門上掛著字母「M」。
——那實在是不太標準的手寫字母,字體歪歪扭扭。長長緩衝帶走到盡頭歸作鮮紅的一點,仿佛Alpha從喉嚨里嘔出的猩血。
牢房以姓名首字母區別。
瞿清雨停在牢房門口。
這裡的囚犯危險等級越高居住的地方越深,長長阻隔帶蜿蜒至更地下。
獄長察覺到他的停頓,問:「怎麼了?醫生,害怕?」
瞿清雨抬抬下巴:「我能進去嗎?」
他猜測這種程度的囚犯很難直接探視,應該有自己對應的獨立軍官。
「當然——不能。」
瞿清雨:「有什麼辦法能讓我進去?」
獄長「嘿嘿」一笑,換了對講,對講那頭不是任何一個Alpha軍官,執政官幽涼的聲音響起:「獄長。」
獄長絲毫不在意對方根本不記得自己的名字,樂顛顛地稟告:「人來了,就在監獄裡,果然問了……執政官真是料事如神。」
「……」
瞿清雨嘴角沒忍住一抽。
「誒好,我都知道,您還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咳……咳!」
獄長回頭,故作正經地吧對講遞過來,示意他接。
「你想見明思夷?」
瞿清雨:「我想不到一個軍醫會以什麼罪名進這座監獄。」
「說說真話。」
瞿清雨:「華西崇讓我見他。」
「沒別的?」
呼吸聲。
瞿清雨輕輕笑了,學著獄長的語氣奉承:「指揮官料事如神,我想知道赫琮山為什麼數十年如一日沒有軍醫。」
他這麼問華西崇,對方欲言又止,給了他一張監獄編號,在內網能查到標號的身份信息,是一名因重罪無期的軍醫,明思夷。
長久沉默,監獄中灰塵經由陽光一照沉重地墜落。
「讓他進去。」
獄長背著手往前走:「我守在這兒這麼多年,好少有人來探視,太寂寞了,你不知道,醫生,我聽到你要來的消息多吃了兩碗飯。」
「你想知道這裡面的軍醫為什麼永遠無法被探視?」
獄長:「因為他害死了不少人,包括前任指揮官,蕭庸。」
瞿清雨扶住鐵門的手頓住。
「你要知道,蕭庸有機會活下來。戰爭這東西……」獄長搖了搖頭,「一念之差就會死不少人,可能是和你朝夕相處的戰友,也可能是你素未謀面的某個上級。」
他腰間掛著一連串輪盤鑰匙,每一把都在走動中搖晃、碰撞。
四周岑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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