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更重要的事。」
「上次見面有人問過我一件事,我是來給他答案的,不過他忘了。」
Alpha望了一眼車窗外,霧與燈,雲與天。他笑了下,問:「更重要的事是什麼。」
「是我?」
瞿清雨點了頭,態度不像是知道答案背後的意味。
Alpha沒有第一時間開口說話。
氣氛沉默。
醫生。
張載說他是一名醫生,很少有Beta能做醫生,Alpha位於金字塔頂端的原因是他們為社會做出的貢獻更大。你想要和Alpha得到同等待遇,可以。前提是你要拿出讓人心服口服的東西,支撐你行走,也支撐你一直留在手術台上。
中心城區的幾所醫院競爭淘汰制殘酷,面板上鮮紅的姓名位次永遠在升和降,給人帶來的心理壓力非一般人能承受,千千萬萬自以為萬里挑一的人進了夢寐以求的醫院,又絕望而歸。而眼前的Beta醫生走到如今,離他的所有目標都很近。
「去看看。」
Alpha將黑色防風衣的衣領拉高,下頜微微含進去,他做出感興趣和好奇的模樣:「去看看你上班的地方。」
-
凌晨三點,中央醫院燈火通明。擔架床一輛輛從急救車上抬下來,附近拉了警戒線。
「站住。」
溫別立刻站在原地不動,提起手中盒飯:「來送餐。」
Alpha士兵全副武裝,笨重的防塵服穿在身上,面部遮得僅僅露出一雙眼睛。對講機那一側有人說了什麼,他嚴格地再次審視面前的溫別:「你找誰,讓他帶你進去。」
「不好意思來找我的!」
謝西塔連跑帶喘兒把胸前藍牌遞過去:「我的醫生證。」
「你穿太少了,沒帶圍巾?」
「裡面有暖氣!圍巾下來見你太著急忘拿了。」
五分鐘後謝西塔在樓下花壇邊狼吞虎咽,保溫盒裡的東西一邊吃一邊冷,他一邊吃一邊抓緊時間說話:「有一個少校的手術北部軍醫院做不了,轉院過來。幾個科室湊一起了,吵了半天。樓下保安亭換了人站崗,會診室也有人。」
他猛灌一口水:「不說了我來不及了,大巴側翻送來七個重傷的,手術做完兩個還在危險期我得親自盯著,我走了!」
黑暗中不少紅光攝像頭,溫別遞給他一張紙,見縫插針叮囑兩句:「跟醫院的人接觸上點心,尤其注意安全。」
謝西塔胡亂喝了口湯:「好好好我知道,不行我要上去了,今晚估計回不去,你……」不用特意來一趟的。
話到嘴邊他改了口:「要是不放心跟我一起?」
醫院深夜,有隱隱藏在風中的啜泣聲。
這個點病人也睡了,感染科有人沒回去休息,從外面能看見不斷爭執的兩名主任,年紀都不小,還拍桌子互罵。
謝西塔貼著牆根鬼鬼祟祟繞過那層,壓低聲音介紹:「你看到華西崇老先生沒,最中間那個,坐著的。他以前服役於第一軍團的高級軍官,後來因傷退役後一直在中央醫院坐診,正經算起來這兒的一半醫生都是他的學生……這麼晚了,還在醫院。」
「我真困了,奇怪,我最近怎麼一天要睡十個小時。」
他說著說著開始打哈欠,最後檢查了一遍兩個重症監護室的患者,確定有護士在崗後口罩沒摘頭一歪靠著牆,含糊地念:「明天十點我有手術,你記得八點前把我喊起來,八點前……我定了鬧鐘……你記得叫我……我先睡會兒,睡會兒。」
值班室狹窄,暖氣呼呼地吹到臉上,他顯然累極了,用一個非常彆扭的姿勢靠著牆,呼吸沉重。室溫在不知不覺中低了又高,溫別注視他良久,最終忍不住伸手將他的頭緩緩挪到了自己肩膀上。
空氣中有氣泡酒的味道,很淡,混著檸檬清新的香氣。溫別驟然有不好的預感,開口:「西塔,你的易感期是不是要……」
門推開剎那謝西塔思緒混沌,下意識朝前看。
瞿清雨一頓。
視線交匯瞬間,謝西塔茫然道:「我的易感期提前了。」
「你左手邊第三個柜子里有Alpha專用抑制劑。」
瞿清雨一邊掛衣服一邊頭腦清楚地說:「明天我來,有幾台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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